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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半月時間,根本不夠陳天馳回到淮陽,從他接到訊息開始便快馬加鞭往回趕,如今也不知到了何處。
春時被蔣媽媽扶著從地上站起來。她懷了孕不能久跪,但論理她該跪在地上,於是每日便只跪兩個時辰。可就是這兩個時辰,十餘日下來,也已經讓她吃不消了。
“我拿了熱毛巾給你好好敷著,”蔣媽媽一路把她攙回去,“這天寒地凍的,要是傷了根本,輕易好不了。”
春時跪得滿面蒼白:“這也是我應該的。媽媽,回頭給我煮碗安胎湯來,我覺得肚子不大舒服。”
蔣媽媽立刻驚慌起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七八個月的時候最危險,有點什麼你都得告訴我!安胎湯哪夠,我去請大夫來。”
春時哎了一聲,就見蔣媽媽飛也似的朝門外去了,只得搖搖頭坐下。其實她沒那麼難受,只是心裡有點不安穩,總覺得這孩子好像隨時隨地都要蹦出來一樣……
楊氏和林氏站在門口,望著空空蕩蕩的靈堂,不約而同地嘆了一聲。她們年紀都大了,熬了這許多日,彼此都是面色慘白。
因為曾氏臨終前那一席話,林氏心中一軟,上前道:“大嫂,你臉色瞧著不大好,快去休息吧。”
楊氏亦朝她一笑:“多謝弟妹擔心,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就將家產一分為二吧?”
林氏道好,便見楊氏身邊的於媽媽捧上一本冊子來:“這裡是陳家所有的田契地契和鋪子,按照之前說的,已經分好了,弟妹看看可有疑問?”
林氏接過,一眼掃去,心頓時一沉:“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
旱田八百畝,水田三百畝,一共一千一百畝地,大房分得水田三百畝,旱田三百畝,剩下五百畝旱田歸二房。
鋪子甲盈利十萬兩,鋪子乙盈利六萬兩,甲歸大房,乙歸二房。
才翻了幾頁,滿滿都是這樣的記載。林氏氣得手抖,狠狠瞪住楊氏:“你這叫一分為二?!未免太不公平!你們大房不要欺人太甚,當別人都是軟柿子不成?!”
春時生產
楊氏笑眯眯道:“弟妹彆氣,我看這是最公平的分法,不知弟妹哪裡有意見呢?”
林氏氣道:“楊清喜,當著婆婆剛去世的靈堂,你敢說一聲這公平?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楊氏卻不惱,只淡淡道:“當著婆婆的靈堂?弟妹,你真敢摸著良心說話麼?別忘了婆婆是怎麼死的!她可是被你害死的!”
一句話擊中林氏惶恐不安的內心,她後退一步,復又想起來一般盯住楊氏冷笑:“是,我是害死婆婆,但別忘了,藥是你給的,你也有一份功勞!”
楊氏絲毫不懼:“說話要講證據,弟妹你自己承認了,可別把我拉下水!我楊清喜對陳家鞠躬盡瘁,上敬公婆,下育子女,天地可鑑!倒是你,身為兒媳,竟然犯下這樣的罪孽,鬧上公堂,怕不只是你,二弟,還有老三老四的未來也都被你毀了!你不配為人/妻為人母!”
比無恥,也許這輩子林氏都比不過楊氏,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楊氏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笑出聲來:“我是比不過你!厚顏無恥!你之前和秦媽媽說的話,來往的書信,我都叫她收好了,筆跡作證,你還敢抵賴?”
林氏本以為楊氏會慌,但楊氏沒有,她像是預料到一般,氣定神閒地朝秦媽媽看了一眼:“秦媽媽,弟妹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那些書信你若有,就拿出來吧,陳家我雙手奉上也使得。”
林氏哈哈大笑,難不成楊氏還以為自己在詐她?她得意洋洋道:“秦媽媽,她要看,你就拿出一封來給她瞧瞧!”
秦媽媽上前一步,卻站到了楊氏身邊:“二夫人,大夫人並不曾寄過什麼書信。二夫人想是記錯了。”
林氏面色一變:“怎麼可能?!”
她神色變幻不定,卻在看到楊氏和秦媽媽面上表情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尖聲喝到:“秦媽媽,你居然背叛我?!”
大怒大喜復又大驚大怒,林氏情緒變換太快,秦媽媽的背叛無疑是最大的打擊,再加上連日來的勞頓,她支撐不住,身子一仰,朝地上重重倒下。
楊氏與秦媽媽只是淡漠的看著,沒有一人上前攙扶。
林氏沒有倒下。
靈堂外忽然衝進一個人影,原本已經走到門口,見林氏搖搖欲墜,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將林氏扶住,赫然是陳二老爺。
楊氏朝門外一望,那兒還站著個年輕男子,披著黑色大氅,落了滿身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