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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生得好,還說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她這樣靈秀的孩子,一面說,一面褪下自己腕上的一隻玉鐲子就要往孫媳婦兒的手裡塞。
那鐲子成色極好,曾氏在腕上戴了多年,是她的陪嫁,更是她的心頭好,這次真可算是大出血。秦媽媽一面說一面手舞足蹈地表演:“老夫人剛把鐲子親手套在春時的手腕上,三少爺就在那兒喊,‘春時,還不快謝過祖母?’當時就把老夫人給聽愣了!”
林氏不由噴笑出聲,覺得心裡鬱結的憤怒都散了一大塊兒,她帶著恨笑道:“老虔婆!當初是她一力堅持要娶李家的姑娘進門的,還敢教訓我!如今可好,說過的話都扇到自己臉上了,也不知她那老臉可疼得厲害!”
秦媽媽笑道:“您別說,老夫人沒反應過來呢,愣了一下問三少爺她叫什麼?等三少爺說完之後,她臉都白了!身子一晃,唬得姑太太連忙上前扶住,好險沒摔下來!”
林氏更是放肆地笑起來,曾氏的醜態彷彿在說明不止她一個受到了打擊,那個壓在她頭上幾十年的婆母在這件事上受到的打擊比她更大。曾氏越難過,她就越快活。秦媽媽見她高興,也特意將曾氏的反應誇大了說,只求林氏能暢快些。
主僕二人關在房裡笑得不能自已,卻忘了曾氏的反應正是不久前林氏自己的模樣。
一日之內,陳家鬧得雞飛狗跳,林氏和曾氏相繼病倒,陳善帶著女兒一道去給母親侍疾,又去探望二嫂,卻被婆媳倆同時攔在了門外。
無他,病人需靜養。而靜養之後的曾氏和林氏心思一沉澱,立即反應過來。
春時一個小丫鬟怎能搖身一變成了李家的姑娘?她的身契不是還在陳家的手裡嗎?!林氏和曾氏都想起春時早成了潘鳳真的人,而那次表姑娘大發神威罰了府裡一干人的事,此刻看來全然是個笑話。
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表演!
林氏氣怒異常,卻明白這件事雖說看起來是潘鳳真做下的,裡頭必定少不了二兒子的手筆。天馳長大了,她再也無法掌控兒子,如今全部的希望只能寄託在小兒子的身上,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強自按下滿腔怒火,只叫秦媽媽好聲好氣地送她們母女二人回去,推說身子不適不能見人。
而那邊,同樣反應過來的曾氏卻是既氣且痛,氣的是陳天馳竟敢對她玩這一套,痛心的就是她不得不承認,一向信任有加的外孫女兒竟也是幫兇。
在他們眼裡還有她的存在嗎?!
素玉進來再報了一遍,說是姑太太帶著表姑娘來看她,曾氏冷笑一聲:“叫她們等著,另外,你替我把明珠叫來。”
點撥
陳善母女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曾氏,足等了兩個多時辰,才等到素玉出來道曾氏睏乏已經睡下,請姑太太和表姑娘擇日再來。
陳善心裡惴惴不安:“母親身子可還安好?”
素玉笑容可掬:“老夫人身子安好,只是年紀大了難免精力不濟,不想叫人打擾,姑太太不必擔心。”
陳善聞言只得回去,一路她握住女兒的手,憂心忡忡:“真兒,你外祖母莫不是生了氣?怪我們把那丫頭放了出去?可上次的事,我們也實在不清楚為何——”
“娘,”潘鳳真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不必擔心,母女哪有隔夜仇?外祖母那麼喜歡你,難不成還會為了個丫頭的去向就與你離心?”
陳善遲疑道:“可是……”
嫁出門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年她是未嫁的閨秀,自然和曾氏一條心。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她守寡帶著女兒,曾氏對她態度還像以往一樣,卻絕口不肯讓她沾手陳家的事了。
照曾氏的意思,她如今只是來客居的姑太太,是個外人。陳家早晚是兩個嫂子的,小姑只要安安分分的,少不了你的一口飯。
潘鳳真見她始終不大高興,只得繼續柔聲細語地勸解,心裡卻轉著個念頭。她早看出外祖母是個靠不住的,母親從小到大都告訴她外祖母對自己有多好,可只有她知道,這麼多年來外祖母幾乎沒怎麼和她接觸過,忽然見到個長得這麼大的外孫女兒,能一下子就親密起來?不可能。
直到和曾氏真正見了面,她才發現,在曾氏的心裡,怕是誰都比不過她手中握著的權勢。女兒也罷,兒媳也罷,孫子也罷,孫女也罷,靠誰都不如自己掌權來得放心。所以她把孃家的女子嫁給二孫子,又拼命想把自己和陳天馳拉做一堆。
在這點上,潘鳳真忽然發現她似乎找到自己如此熱愛權欲的原因了。父親早逝,生前性子溫和,是個再純厚不過的好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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