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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的手筆,那麼這位謀士還真當得起衛恆對他的稱讚,果然是智計百出,最擅奇謀妙策,更擅揣度人心、攻心為上。想出這一環扣一環的連環毒計來,步步攻心,算準了衛恆的心結,終於正中靶心,陰謀得逞。
看來前世時,我應當也是被他用同樣的手段汙衊陷害,好給他進宮為妃的妹妹吳宛騰出後位來,可這一世,他為何仍要對我步步緊逼,必欲除之而後快,只是因為我阻了他們兄妹的前程?
吳良這毒計是直指人心,因衛恆的心結而設,唯一的破解之道不在於我是否能同衛恆解釋的清楚明白,而在於衛恆心中對我的愛能否戰勝他由愛而生的妒意。
若是他不能走出他的心結,便是我說再多也是無用,甚至他連一個讓我開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暫且只能先等上一等,等他稍稍冷靜下來,等他心緒不是這麼激動混亂,或許……
衛恆離去的匆忙,又神昏智亂,全然忘了那個他口中的“孽種”,我見那孩子縮在一旁,想哭又不敢哭,一副被嚇到丟了魂的模樣,也不忍心再問他什麼,哄了他幾句,喊來採藍帶他去洗漱,安撫他睡覺。
采綠將我扶到床榻上,她眼中盛滿了擔憂,卻怕問出口更增我的煩擾,便什麼也不問,只是盡心服侍我,先是替我打來一盆熱水,沾溼了帕子,給我敷臉。
接著又往香爐裡添了一支安神香,替我蓋好錦被,小聲同我道:“娘娘,您好生安歇,不管天大的事兒砸到頭上,也要先美美地睡上一覺,養足了精神才好。反正不管怎麼樣,采綠永遠都會陪在娘娘身邊。”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便是這一世我仍逃不過前世的悲慘結局,至少能得她和採藍的真心相待,已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許是因為采綠的寬慰,這一夜我並沒有在床榻上輾轉多久就沉入夢鄉之中,夢裡似乎有無數影像閃過,讓我一顆心浮沉起落,可是待到天明醒轉時,卻是半點都回憶不起。
雖然我現下如同是被幽禁於這椒房殿裡,侍奉的宮人也只有寥寥幾人,可送來的膳食依然同往日一般精良豐盛。
只是我沒什麼胃口,又覺得胸口煩悶,隨意用了幾筷便放下了玉箸。問了幾句那孩子的情形,怕他小兒稚弱,昨夜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會生出什麼病來。
這孩子雖然是吳良兄妹用來誣陷我的所謂“孽種”,可他也只不過是一枚受人擺佈利用的棋子罷了,畢竟稚子無辜,我再是恨那害我之人,也不會遷怒到這孩子身上。
不想這孩子卻是個皮實的,昨晚雖受了驚嚇,卻沒生什麼病,直到現在還在被窩裡睡著。我知小兒多覺,便吩咐採藍等他醒睡了,給他喂些飯食,再將他抱來。雖然希望不大,我卻仍想試試看能否從這小娃兒口中問出些什麼來。
吩咐完了,我見窗外日光正好,便想出去走走,也沒讓她們跟著,留她們在房內用飯,自行走出殿門,在庭院裡信步而行,覺得那陽光照到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
可是這般暖和的豔陽也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雲,這陰雲自我重生後,便一直盤踞在我心頭。
若是這一世衛恆仍舊無法勘破他的心結,不肯聽我解釋,再被人從中作梗,給我送來一杯毒酒,我當何去何從?
想著這經年的心事,不知不覺間,無意中走到殿後的一處小院門前,這是給那些內監們居住的所在,還能看到院中正晾曬著幾件內監的袍服。
我心念一動,摸著藏在袖中的那枚玉牌。
這玉牌便是可以自由出入宮禁的令符,衛恆那日給了我便一直忘了再收回去。若是他這一世最終仍舊讓我失望的話,或許我可以憑著這枚玉牌,再假扮成個內監想辦法逃出宮去。
我微微嘆了口氣,我總是耿耿於懷衛恆對我的心結,可捫心自問,我心中亦不是對他毫無芥蒂,沒有任何心結。
衛恆對我的心結是是否真心愛他,畢竟我曾因不願嫁他同衛玟私奔過,又和衛玟孤男寡女在江上共處了一夜。
而我的心結則是,他會不會像前世那樣,聽信饞言最終仍舊賜我一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
明明我已經懷疑前世的那杯毒酒是否是個誤會,是另有人假借他之手送到我的面前,可是真等到事到臨頭的時候,我卻控制不住地去想,若那毒酒真是他送來的,真是他要取了我的性命,我該怎麼辦?
原來我和他夫妻之間,再是恩愛,也仍是少了那一份全心全意無條件的信賴。
所以,他會懷疑我紅杏出牆,同旁人有了私情,而我也做不到賭上我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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