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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屍體,恨聲道:“拖出去餵狗,這等背主之人,朕要讓她死無全屍!”
“等等,”當兩名內侍正要將溫媼的屍身拖走時,衛恆又道:“搜她的身,看她是否藏了一張寫有字跡的絹帕。”
溫媼果然如前世一樣,沒將我那首《塘上行》呈給衛恆看。
再次見到這首曾刺痛他心扉的詩作,衛恆踉蹌著後退兩步,有些無力地坐倒在榻上,凝視著懷中的“我”,柔聲道:“阿洛你放心,便是那老嫗死了,朕也一樣能找出是誰害了你。只怕這今世害你之人同前世一樣!”
他指尖輕撫著“我”的眉眼,“前世時朕已經察覺到你死的蹊蹺,可朕的身體卻實在撐不住了,只得將追查真兇、替你報仇之事託付給尹平,也不知他後來替朕辦到了沒有……但是這一世,朕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害你之人,他們害你所受的種種,朕必百倍以報!”
我欣慰之餘,又有些遺憾,看來他只是回憶起了前世他生前的情景,並未像我一樣,連他身後近百年的後事都看在眼中。
可以他的帝王之智,便是隻知道前世生前之事,也儘夠了,畢竟前世若非他身體衰敗支撐不住,只消再給他多些時間,他也定能找出真相來。
我飄在他身前,看他擰眉苦思片刻,便露出瞭然的神色來。
就聽他吩咐道:“尹平,速派一隊虎賁衛去往幽州,將吳良押解回京,務必小心謹慎,定要將他帶回來,若他察覺不對,意圖反抗,格殺勿論!”
他微眯了眯眼,“朕記得先前曾派人去檢視那隨夫嫁到江左的吳宛近況,為何至今仍未見回稟?”
不等尹平回話,衛恆已道:“再派一隊人去將她抓回來。記住,這兄妹倆,朕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交待完了,他復又對著懷中的“我”懺悔道:“阿洛,我真傻,簡直枉為帝王,白當了這個皇帝。竟是被嫉妒之心矇蔽了雙眼,沒能早些識別出身邊這兩條毒蛇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兒舉起手來狠狠地給了自己右臉一巴掌。
“前世時,你死後,兩位出身尊貴的劉貴人也被朕殺了,後宮之中顯是吳宛得利最大。朕再一死,後宮中有吳宛,朝中吳良又手握大權,他兄妹倆一聯手,再控制住琮兒,那便可……”
“想不到那吳良的野心竟是這般之大,竟是想讓我衛家打下來的天下給他做嫁衣裳,算計你我,就是想竊了我衛家的江山。我悔不該不聽父王之言,沒能將這等奸賊早早棄之不用,致有前世之禍,害了心愛之人,真是悔之晚矣!”
他又給了自己左臉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全然不顧邊上侍立的宮人眼中驚恐的神色,繼續呢喃道:“都是朕不好,是朕不該受小人奸計挑撥,亂吃飛醋?”
“是朕不該小肚雞腸、心胸狹窄,只顧盯著宛城之戰的舊怨,不放過你姨母,也不放過自己!”
“是朕不該明明愛你入骨,卻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表露分毫,還要故意娶一大堆女人回來氣你,結果……結果害得你……”
他抹去臉上洶湧而下的淚水,吻了吻“我”額頭,“阿洛,你快些醒來可好,只要你願意醒過來,朕發誓,有生之年,絕不會納妃,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朕的身與心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你若是不想生孩子,那咱們就不生,朕也絕不會去同別的女人偷偷生孩子,大不了找個宗室子弟抱養過來便是。朕只要你開心,只要你能醒過來,朕什麼都能答應你……”
此時,太醫終於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了過來,瞥了一眼他家陛下那滿是巴掌印的龍臉便不敢再看,戰戰兢兢地道:“微臣來遲,請容臣給皇后娘娘診脈!”
哪知衛恆看也不看他,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你回去吧……”
氣還沒喘勻的太醫:“……”
醫者的良心讓這位太醫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方才陛下急召臣來給皇后娘娘看診,說是娘娘的情形有些——”
衛恆忽然一聲暴喝,打斷了他,“住口!朕的皇后只是睡著了,她的情形好得很!還不快給朕滾!”
可憐的太醫嚇得不敢再說什麼,拎起醫箱,匆匆地跑進來,又再次急匆匆地跑出去。
這一世的衛恆似乎不能接受我已然“中毒而亡”的事實,他抱起我,朝床榻走去,口裡喃喃道:“都是些庸醫,朕再也不要聽什麼‘娘娘已然歸天了,請陛下節哀’的鬼話,朕上輩子聽夠了!全都是在胡說八道!”
“好容易重活一世,朕的阿洛怎麼可能會有事,我們夫妻倆還沒纏綿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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