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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她手,“嫂嫂自然是相信你的,那珠兒可有覺得你這些婢女之中誰最可疑,竟敢做出那等背主之事?”
衛珠搖了搖頭,“三哥也這樣問我來著,可是我真不知道,我這兩日偷偷察看我身邊這些婢女,也沒能看出什麼不一樣的來。但是三哥說他會幫我查。”
她求我道:“嫂嫂,你再給我些時間讓三哥悄悄幫我查好不好,別,別去告訴母親,不然的話,母親非得罰我抄一千遍《女誡》不可。”
我略一沉吟,既然這一次衛恆已經插手進來,倒是不好再驚動姨母。
“好,這一次我就答應你,但下不為例,若再有下一次,便是姨母罰你抄一萬遍《女誡》,我也非得告訴姨母不可。”
我握住她手,“珠兒,經此一事,往後你定要多加留意。留在身邊服侍之人,必要忠誠可靠,否則,恐生禍端。”
從衛珠房裡出來,剛一走出內院,便見衛恆立在簷下等我。
見他又黑著一張臉,面色不虞,等他陪我坐入馬車之中,我便問他何事憂心。
衛恆唇邊浮起一抹諷笑,“還能為何,不過就是方才父王又把子文寫的那篇《登臺賦》大誇特誇了一番,各種溢美之詞全都往他身上堆。”
他忽然握住我手,“夫人可讀過我筆下之作?”
我點點頭,“子恆的大作,我自然是讀過的。”
說來衛疇真乃得上蒼偏愛的不世出人傑,不光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梟雄,亦是難得一見的文學大家。
比他功業更勝一籌的梟雄沒他文采出眾,文采勝過他的文人又無他的蓋世功業。
即便是有這兩者都勝過他的,也比不過他還能再生出兩個,在文才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兒子來。
衛恆雖不若衛玟,五歲時便能寫詩作賦,得神童之名,卻也是十歲時就小有文名,詩作被廣為傳誦。
我之前愛慕他時,曾把他的詩文盡數找來,細細品讀,但那都是四前年的事了。
他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岳父文采風流,乃是當時名士,夫人既然自幼得岳父親自教養,想來眼光定是不俗,不知在夫人看來,我同子文所作的詩賦,誰人更勝一籌?”
“這……”我有些為難道:“子恆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夫人只管暢所欲言。”
我斟酌道:“從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子恆之文采精思逸韻、細膩清新、沈思泉湧,華藻雲浮,聽之忘味,奉讀無倦。”
“而子文則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
“在我看來,你們兄弟二人的文采皆可流芳百世、譽冠古今,都是一樣的好!”
我這一番話說的中正客觀,不偏不倚,然而衛恆卻丟開我的手,不滿道:“原來在夫人心中,我和子文竟是不分高上,沒有絲毫差別嗎?”
我自然知道他想聽我說什麼,可……我卻做不到罔顧事實一味吹捧於他,只得婉轉道,“我所讀子恆的詩作,皆是四年之前的舊作,並不知子恆如今筆力如何。”
衛恆拉長了臉,“你這幾年就再未讀過一句我寫的詩?”
我坦然道:“子恆的詩作這些年四海傳抄,只是我當時既已嫁作程家婦,自然不便再看從前同我定親之人的詩作。”
他臉色一時青,一時白,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又牽過我的手,恨恨地捏了一把。
“我如今已是你的正經夫君,夫人往後只管正大光明地讀我的詩。”
他話雖如此說,一副迫不及待要我將他這四年詩作全都讀完的架勢,可真等回了府,我要去他書房取他的詩集看時,他卻又不答應了。
“為夫這幾年都是信手塗鴉,無甚用心之作,不如夫人且等幾日,等我也寫篇賦出來。不過就是駢四驪六而已,真當這天下就他衛玟一人能寫得詞采華茂、卓爾不群嗎?”
他話雖說得擲地有聲、信心滿滿,卻讓我一等就是許久。
初時我還記著這事,可到了九月裡,一樁變故接著一樁變故,忙亂之下,見他再不曾提起,我便也將此事置之腦後。
先是九月底,衛玟同崔嫵大婚。為免衛恆這醋罈子又吃乾醋,我便將賀禮交由他去擬定。
他雖然不喜衛玟這個弟弟,卻極為樂見他早早娶妻,送了一份極豐厚的大禮過去,其中就有那張我不喜歡的綠綺琴。
對衛恆這等小心思,我不過微微一曬。由著他在衛玟的婚宴上全程不離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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