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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歇了一會兒,我想沐浴,他卻不許,“你這兩日太過辛苦,不如先好生睡上一覺,等明日恢復些精神,再沐浴也不遲。”
我確是覺得精力不濟,便點了點頭,任他熟練地替我除下釵環,散開發髻,替我梳起頭來。
許是實在太過疲累,不等他替我梳完頭,我已然睡了過去。
朦朧間,隱約覺得被他抱上了床,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用早膳時,我才猛然憶起昨晚那個溫暖的懷抱,還有落在我額上、面上的點點溫熱……
心頭突然湧起巨大的恐慌,我推開尚未用完的早膳,命採藍她們趕緊去替我備好熱水。
我也沒讓她們服侍,獨自坐在浴桶中,細細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安放回原處。
昨夜,他並沒有趁機對我做些什麼。
我這才徹底鬆懈下來,頭枕在浴桶邊上,任由熱水舒緩我這幾日的疲乏。
過了良久,我正要從浴桶中起身,忽聞腳步聲響,跟著便見白色的帳幔揚起,竟是衛恒大步闖了進來,慌得我急忙雙手抱胸,將整個身子重又埋入水中。
我羞惱道:“公子為何突然闖進來?難道不知我正在沐浴嗎?”
我明明讓採藍、采綠兩個替我守在門口,不想卻還是攔不住他。
衛恆頓住腳步,目光控制不住地往浴桶裡掃了一眼。坦然道:“我見夫人許久不出來,怕你此時體弱暈在裡面,這才急著進來。”
我輕咬下唇,簡直恨不能整個人都縮到水裡去,再也不去看他才好。雖然前世早已同他坦誠相見過,可此時這樣被他盯著,仍是讓我覺得窘迫至極。
“公子就不用去料理正事嗎?”我早上起身時,已不見他,說是衛疇有事召了他去,不想,他竟然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衛恆眸色沉了沉,“我是回來同夫人辭行的。”
“辭行?”
“這水怕是有些涼了,夫人還是快些出來吧。”
他說完,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退了出去。
我換好衣裳、絞乾了頭髮,又定了定神,才走了出去,他正坐在食案邊,對著尚未撤下去的早膳皺著眉頭。
他看向我道:“怎麼早膳才吃了這麼一點,可是身體不舒服嗎?採藍,還不去請醫官。”
我忙道:“不用了,我身子無事,只是方才……”
真正的原因我如何能說得出口,幸而我也無須同他明言,因為他已然猜了出來。
“原來夫人是怕我違背約定,昨晚對你行那不軌之事?這才飯也不吃,就急著去沐浴?”
他語氣不善,我本以為他接下來又要怨怪我看輕了他,誰知他卻話鋒一轉。
“昨夜未得夫人許可,便和夫人同床共枕,確是恆的不對,但我既已允諾了你,哪怕再是渴望,也絕不會不守承諾,強行同夫人……”
“昨夜,我只是覺得有些冷,想同夫人抱在一處取暖罷了。夫人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
不等我心下稍寬,他又補上一句,“至少,這半年之內,我絕無可能再近夫人的身。”
“你……何出此言?”我問道。
“方才父王召我,命我今晚就到徐州大營去督練兵士,以備來年南征荊州。若無他指令,不得回鄴城。這下夫人儘可放心。”
難怪他方才說是回來同我辭行,我便道:“如此,還望公子保重,我這就命人替公子收拾些衣物行李。”
衛恆止住我,“這些事自有尹平料理,無須夫人煩心,我回來只是同你說幾句話就走。”
他吩咐採藍將這些冷掉的膳食撤下,重做一份熱的送來,才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還請夫人努力加餐飯,馬上寒冬將至,多加些衣裳,千萬保重。倉公給我的那頁梳頭方子,我已經交待給了採藍,讓她每晚替你梳頭。”
“還有那任氏和李氏,我已命人將她們遣送歸家,任其自行嫁娶。免得我不在你身邊,長姐又藉著她們來為難於你。若是長姐再召你進宮,你只管稱病不去,尹平我也留給你,她若再敢如上次那樣逼你,或是又送妾過來,只管令府中的護衛把他們統統打出去。”
他絮絮叨叨說了這麼一長串,簡直當我是個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幼童般,生怕我被人欺負了去。
我心有不忿,便是他父王衛疇,我都敢懟回去,怎麼到了他眼裡,就這般柔弱了。我正要開口,他卻忽然將我擁到懷裡,在我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