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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侍衛告退後,姨母微笑著同我們道:“不過是幾個宵小之輩罷了,你們無須害怕。他們三人在朝中均無實權,所能聚集到的,不過是些自己的家僕罷了,能有多少人?還要兵分兩路,一路去行宮找雍天子,一路正往丞相府而來,相府有千名護衛,咱們實是無須多慮。”
衛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再不若之前那麼蒼白。
我們母女三人坐在一處,靜靜等著外面的訊息。不多時,便聽外頭響起一陣喊打喊殺之聲。因為姨母已分析得清楚明白,便是衛珠聽到這些響動,除了初時面色微變外,漸漸也就不當一回事兒了。
確如姨母所言,吉本那幾人所糾集的不過是些家僕奴婢,盡是些烏合之眾,如何能是訓練有素的相府守衛的對手,不多時,衝到相府門前的數百人便已被滅的差不多了。
聽到危機解除,衛珠徹底放下擔憂,伸了個懶腰抱怨道:“好睏,我要回去再好生睡上一覺。”
姨母正想讓我也去衛珠房裡補眠,忽然又有一個侍衛匆匆而來,“稟王妃,大事不好,吉本等人竟不知從哪裡偷來兵符,調集了駐紮在城外的三千北營屯兵,將天子行宮的守衛全滅,還殺了長史王必。因未找到天子,如今正朝相府而來。
這一變故,驚得姨母也微微變色,她忙道:“子玟呢?他如今是鄴城令,城中生出如此大的亂子來,怎不見他這鄴城令有所舉措?”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鄴城所有的兵權都握在衛玟手中,他只消調來留守在城中的虎賁營,便大事可定。
可是至今為止,卻沒聽到有關他這鄴城令的任何應對之舉。
那侍衛略一猶豫,只得道:“稟王妃,六公子他不在城中,說是昨日傍晚為一女子相約,出城去了,至今未歸。因兵符皆在六公子身上,拿不到兵符,便無法調動城中守軍,是以……”
衛疇軍紀嚴明,凡調兵遣將,必須要有兵符為憑,難怪過了這許多時候,也不見虎賁營出動。也就是說,現下能抵擋那些叛軍的,就只有丞相府這千餘名守衛。
我略一思忖,待那侍衛退下後,說道:“姨母,如今叛軍勢大,不如咱們暫且出府,只要乘快馬趕到城外南營大軍的駐地,便安全了。”
姨母卻搖了搖頭,“若是這府裡只有咱們幾個女眷,定是能逃脫的。只是,這回那些叛軍怕不是為了咱們幾個女流而來,而是為了天子。”
她深吸一口氣道:“所以,咱們怕是不能逃,也逃不了!”
第80章 相救
我這才知道; 原來我那位天子表哥竟然並不在鄴城專為他修建的那座行宮裡; 而是早在衛疇出征之前,便被暗地裡送到了這座相府裡待著。
難怪自從衛疇走後; 雍天子便稱病不出; 原來衛疇也怕他不在鄴城; 會有人學他當年那樣,將天子搶出來; 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其他諸侯畢竟剛被衛疇以武力收服不久,人心不穩; 若是見天子脫離衛疇的掌控,難保不會又生出別的心思來。
若是雍天子就在相府; 那吉本他們在行宮找不到人; 是定不會放過相府一干人等的,便是我們想逃; 也定會緊追不放,倒不如據府堅守。
姨母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她一面命衛洪調集府內所有侍衛,嚴陣以待; 一面又命衛洪之弟衛興前去城外找衛玟拿兵符調兵; 又令李通持著丞相府的令牌試著再去調虎賁營前來。
當下衛洪便請姨母帶著府中女眷聚到相府的一處水閣之中; 那水閣建在後園的荷塘之上,四面環水; 只有一架九曲廊橋同岸邊相連; 可說是易守難攻。
雍天子及符皇后和兩位皇子; 並衛家的兩位貴人自然也被請了過來。
我抬眼望去,瞧見我那位大姑子衛華也在其中。她身著一件粗布衫裙,頭上只插了一枚荊釵,膚色黯淡,神情憔悴,同先前那個華服美飾,豔光四射的女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她原是被送到相府的別院養病,住了數月之久,因實是受不了別院的淒涼冷清,再三寫信求衛疇接她回來。
衛疇原不肯答應,便是除夕那晚也沒接她回來,年後下了一場大雪,別院年久失修,禁不得被雪一壓,坍塌了數間屋舍,再也無法住人,衛疇這才將她接回相府,言明等別院一修好,還會再將她送回去。
她便暫時住在相府西北角的一所小院之中,姨母做事周全,在此危難之時,不忘命人將她也帶到這裡。
衛華見我看她,目光閃了閃,沒再露出先前一見到我時便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