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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道:“我已經同吳良說明白了。往後,他和他妹妹都再不會打擾到你。”
“你是怎麼同他說的?”
“自然是先罵了他一頓,我的家事豈是他一個幕僚可以過問的?然後再許他些好處也就罷了。”
“子恆可是又要升他的官職?”我問道。
衛恆搖了搖頭,“目下我還沒這個能力,想提拔誰便提拔誰。但我許諾他,若我登上世子之位,則他必為我的左膀右臂,待我承繼王位後,他便會得享侯爵之尊,丞相長史這個位子也會是他的。”
一個普通士族家中的庶子,能被封為侯爵,從而躋身高位,簡直可謂是一步登天。衛恆許諾給他的這錦繡前程實是太過優厚。
可是不知為何,想到他那文弱清秀,看似無害的外表,和他那暗藏鋒芒,筆勢凌厲的字跡,還有他挾恩以報的心機,我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子恆這是打算重用他嗎?”
“撇開他某些小心思不談,吳良此人,實是個人才,便是稱他為奇才也不為過。若論奇謀妙策,無人能出其右,便是荀淵也多有不及。我此番之所以能如此神速的打敗章羽,奪下荊州,他功不可沒。”
我想了想,道:“既然他如此得你賞識,你就不怕,再三推拒納他妹妹為妾,會讓他對你心生不滿?”
當年亦曾雄霸一方的劉玄之所以兵敗被殺,便是因為不肯將愛女嫁與麾下一名老將為妻,結果那老將怨憤之下,趁劉玄外出狩獵時,起兵反叛射殺了他,奪了他的城池,亦強佔了他的女兒。
衛恆道:“這倒無妨。他想將妹妹送到我身邊,也不過是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罷了。我既已許了他前程,納不納他妹子便無關緊要了。”
“那……吳宛呢?”便是吳良滿意於衛恆所許諾的高官厚祿,可吳宛沒能得償所願,她又豈會甘心?
“吳良已經答應會替她另擇佳偶,我到時只需當個媒人,再送份厚禮便是了。”
我有些欲言又止,“你……”
糾結片刻還是問了出來,“你當年總去吳家喝酒,吳宛還品讀過你的詩,她對你示好了那麼多年,你就當真不曾——”
“不曾!”他答的斬釘截鐵。
“我原本只當她是友人之妹相待,不過覺得她溫順乖巧,不讓人生厭罷了。可是那天聽到她同你說的那些話,我才發現,她竟不是她面上表露出來的那般單純柔善,而是頗有心機。”
“這樣的女子,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她進府的。”
我將頭靠進他懷裡,突然覺得無比的安心,能重活一世已然不易,我只想好生珍惜現下所擁有的一切。
至於前世是誰害了我,或許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該我知道的,等到了那一日,我自會知道所有的真相。
而那些欠了我的,天理昭彰,也總該是要還回來的。
了悟到這一點,我便不再糾結是否要和衛恆提及前世之事,既然他對前世一無所知,只有那一個模糊的夢境,我又何必讓他知道那些前塵往事,讓他煩擾自責呢?
十餘日後,我和衛恆終於回到鄴城,剛一入城,拜見過姨母,就聽說了兩件大事。
這兩件事都和衛玟有關,先是在上元節那晚,他喝醉了酒,酩酊大醉之下,竟然擅闖司馬門,在只有天子才能行走的“馳道”上駕車賓士。
那司馬門從來都是天子專用,或是天子的使者方可通行,擅闖者依律死罪。
衛玟此舉,無異於以下犯上、僭越皇權,惹得衛疇震怒不已。
他雖是大雍真正的執權柄者,而雍天子不過是他的傀儡,但在這些君臣之禮上,衛疇卻從不曾凌駕於雍天子之上,藐視君威,落人以口舌。
是以,他當晚便將自己這個最心愛的兒子抓了起來,關入天牢之中。
一時朝中分為兩派,一派力主嚴懲,認為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上書衛疇,要他依律將衛玟問斬,便是難以割捨骨肉親情,做不到大義滅親,也當嚴加懲處,將衛玟貶為庶人,流放到南越之地,以儆效尤。這些人中甚至還有衛玟的岳父崔公。
另一派則是百般替衛玟求情,將衛疇為大雍所立功勳全都細數了一遍,懇請雍天子法外開恩,念在衛疇有大功於國,赦免其子的酒後失儀之罪。
這般在朝堂上爭吵了十餘日,直到衛疇發話,才塵埃落定。
雖然惱怒異常,可衛疇到底還是捨不得他這個兒子。在衛璜死後,他便對衛玟寄予厚望,雖然衛玟此舉,令他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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