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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怕他又鬧起公子脾氣來,我忙勸道,“本該如此!不過多寫幾筆字罷了。玟弟,咱們這就去吧!”
再見荀淵,他仍是冷著一張臉。
他將衛玟所寫書目一一核對一遍,目光落到我捧著的兩卷書上,不由皺眉道:“這《戰國策》司空和六公子早已看過,莫非是甄……公子借來讀的?”
我點了點頭。
荀淵那張冷臉頓時更冷了,極為不悅道:“女公子女扮男裝,私自到這蘭臺來,已是不該。既身為女子,便理應在家中,勤習女工,侍奉親長。用書為學,當作女博士邪?”
我本就心中鬱郁,見被他識破女兒身份,又口出這等無禮之言,不由回敬道:“聞古者賢女,未有不學前世成敗,以為己誡。不知書,何由見之?”
“我本以為荀令史年紀輕輕便執掌蘭臺,當有過人之處,不想卻是這般囿於世俗成見。我今日到此,並非私自前來,司空可不像令史這般拘泥,聽聞我喜讀詩書,立時便允了我之所請。”
荀淵面上微微一紅,“既然如此,女公子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反要換上男裝,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我冷笑道:“我之所以換上男裝,怕的便是遇到如令史這般拘泥不化之人。不想今日氣運不佳,果遇令史!”
回到馬車裡,衛玟還在捧腹而笑。
“哈哈哈哈,想不到姊姊這般錦心秀口,不用我替姊姊出氣,便駁得他無話可說,臉色青白交錯,那叫一個精彩!”
他說得興高采烈,我心中卻是愁雲慘霧。竹簡上關於宛城之戰那幾百字不停地在我腦中閃現。
我雖然早有預感,當年宛城之戰於衛恆姐弟而言,定然有些不同尋常之處。但卻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一場戰事,真相竟會是那般殘酷。
“建興四年春正月,司空南征宛,軍淯水,宛城太守何淮等舉眾降。司空納淮兄何濟之妻杜氏,淮侄何修恨之。司空聞其不悅,密有殺修之計。計漏,修掩襲司空。司空軍敗,為流矢所中,長子盎、次子安遇害,猛將翟偉戰死。何淮亦死於亂軍之中。
何修還保穰,司空比年攻之,不克。六年九月,司空還許,分兵守官渡。冬十一月,何修率眾降。修至,司空執其手,與歡宴,為四子鈞取修女,拜揚武將軍。封列侯。”
我姨母杜氏所嫁的第一個夫君,就是宛城何濟。
衛盎和衛安和衛恆、衛華均是衛疇的原配夫人丁氏所出。
原來,他的兩個同母兄長,就命喪於宛城一役。
而他們原本是可以不死的。
如果衛疇沒有納姨母為妾,那麼她夫家的侄子何修就不會深以為恥,暗中反叛。那衛疇就不會戰敗,衛恆的兩個兄長也就不會遇害。
如果他的兩位兄長沒有遇害於宛城,英年早逝,那他的母親丁夫人或許也不會緊跟著就撒手人寰,丟下他和衛華姐弟。
難怪衛華那般憎惡我的姨母。
若是我的父親為了一個女人,害得自己的兩位兄長慘死於亂軍之中,卻還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家,還在母親傷心病逝後,將那個女人扶正為夫人?
試問我將情何以堪?我又該如何去面對我的父親,還有那個女人?
若我和衛華易地而處,面對那樣一個後母時,又如何能做到不生半點嗔怒,而不是將其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難怪她那般憎惡姨母,卻礙著長幼輩份,不敢明面上做的太過,便把火全都撒到我身上。
而衛恆,在得知我是他後母的外甥女之後,看向我的眼神亦是那般的冰冷厭惡……
“姊姊,這裡是許都最繁華的街市。我帶姊姊下去逛逛。”
我只顧想著自己的心事,任由衛玟將我拖出馬車,引我到一處鋪子前。
“我記得姊姊喜食甜食,這家的糖果味道最好,尤其是西極石蜜和蜜釀青梅。姊姊你嚐嚐看?”
說話間,他便拈起一枚西極石蜜朝我口中送來,嚇得我往後一躲,嗔道:“做什麼沒大沒小的?看我不告訴姨母說你對我無禮?”
嚇得他忙跟我作揖討饒,我也不過是嚇他一嚇,哪會當真去跟姨母告狀。
見他再三央我嘗他買的糖果,略一猶豫,我還是撿了顆西極石蜜送入口中。
衛恆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而我唯一為他做的,不過是喂他吃了幾顆西極石蜜……
“姊姊覺得我許都的西極石蜜滋味如何?這可是從天竺運過來的,是不是格外的甜……”
我口不對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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