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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興風作浪。更何況——誰讓他曾大大得罪於我。”
不等我再說什麼,衛恆突然上前,攔腰抄起我扛在肩頭,快步走出屋子,將我往馬上一丟,卻不催馬揚鞭,而是在我耳邊道。
“父親已經知道我因為夫人求情而私放程熙,將他藏在這裡。”
“什麼?”一驚之下,我忘了問程熙怎麼得罪了他,重又擔心起程熙的性命,以及他這句話的真假。
“是以此次夫人逃婚,父親下了嚴令,若我不能帶回我的未婚妻子,便再也不用回衛府見他,而程熙則會被送去黃泉和他的父兄作伴。”
說完這句,他便再不開口,重又裹挾著我快馬加鞭往鄴城趕去。
這最後一段歸程,我和他均是默然不語,直到日暮時分,我們抵達鄴城。
將入鄴城之前,他方開口道:“既然程熙未死,且父親已答允留他一命,夫人當再無不願嫁衛某之因。你我成婚之前,令嫂和令弟我自會令人好生照看,可若是夫人再生逃婚之念,別怪衛某手下無情。”
這一層我在路上亦早已想到。只是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是他當真把程熙殺了,有嫂嫂和巖弟在他手中,他又何懼我不嫁他。
我問出心中疑問,衛恆隔了片刻才答道:“若我說,衛某願與夫人結百年之好,故而不願夫人心存怨懟,這才留他一命,夫人可會信我?”
“自然不信,將軍難道真能放下同我之間所橫隔的那些仇怨,不再恨烏及烏,與我結百年之好?”
衛恆並沒有回答我,他只說:“等到你我成婚之日,衛某自當相告。”
過了城門,他未再與我同乘一騎,牽著我那匹馬的韁繩,兩馬並行,緩緩行到丞相府前。
他扶我下馬時,我忽然道:“我想見丞相一面,還請將軍為我通稟?”
既然衛恆是迫於衛疇之命,才定要娶我為妻,那我便要問問衛疇,為何定要將我許配給衛恆,或許……
衛恆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夫人這是想勸父親改變心意。只怕不用我替夫人通稟,父親亦想與夫人懇談一番。”
他話音未落,便有兩個婢子過來屈膝道,“丞相聽聞三公子與夫人踏青歸來,特請夫人前去芳榭亭敘話。”
府中有一湖名含碧,芳榭亭便在含碧湖中央,有九曲迴廊通到岸上。
那亭子四面臨水,衛疇在這裡見我,是要同我說些隱秘之言,防人聽到嗎?
果不其然,我到得亭中,只見衛疇一人端坐在石凳上,身邊一個侍從也無。
他和顏悅色地將桌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阿洛可願陪老夫共飲一杯。”
這等梟雄,其性情喜怒,不能以常理度之,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我端起酒爵,朝他舉杯示意後,一飲而盡,那酒香洌芬芳,味道倒是不錯。
衛疇的心情也似不錯,他手撫美髯,反倒誇讚起我逃婚的出格之舉來。
“想不到吾家阿洛倒是好膽色,不中意老夫為你所定婚事,便逃之夭夭。不光有膽色,亦有智計,方能從吾這禁衛森嚴的相府中安然出逃。只可惜汝為女子,若為男子,當不遜於吾帳下兒郎。”
“姨父素來識見過人,不同流俗,既然如此稱讚甥女此舉,何不就此成全甥女?世間好女多如繁花,甥女自覺非三公子良配,還請姨父另行再為三公子擇一佳偶。”我開門見山,直接道出心中所請。
衛疇喟然嘆道:“可惜這世間好女雖多,卻都不是吾家夫人的甥女。阿洛聰慧,當明吾意!”
我臉上強作出的鎮定從容,瞬間破碎,有些震驚地看向衛疇。
原來這便是他強要我嫁給衛恆的真正原因!他竟是和當年的姨母抱著一樣的心思,想用這樣一門親事,來化解他原配之子與後妻幼子間的怨懟不和。
我再一次被他當成了一枚棋子。
我深吸一口氣,“姨父對姨母情深意重,替她料想周全,固然令甥女敬服。三年前,姨母亦有此念,但時至今日,姨母卻再不作此想,只因她知,時過境遷,甥女此時已不再是令公子良配。為何姨父還要執意如此?”
“呵呵……”衛疇撫髯微笑,很是有些老奸巨滑,“老夫可並非只為後妻幼子打算,若他年子恆爭不到這世子之位,得你為妻,亦是他的護身之符。”
我微微一怔,雖然我便是那顆棋子,卻也不得不歎服衛疇這步棋實是走的妙極。
只要我嫁與衛恆為妻,若他為世子,我必會求他看在夫妻情份上,別去為難姨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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