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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教義不允許她自殺,否則真可能自尋短見。
跟青青一般大,兩丫頭是很要好的朋友,一個花季女孩,本應該過得開開心心,卻遭受那麼多難以想象的磨難,真是同齡不同命。
李為民輕嘆了一口氣,起身道:“錢先生,我先上樓看看,有什麼事儘管跟阿生說,他幫你給黃將軍和老王他們發報。”
“上去吧,別管我。”
朱斯蒂娜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蜷縮在床頭,滿面淚痕、目光呆滯。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全是傷,有的好了,留下一道道顏色深淺不一的傷痕。有的剛結痂,讓人心疼至極。
想到自己現在是她在這個國家最親的人,李為民坐到床邊,小心翼翼把她摟進懷裡,像哄孩子似地輕聲道:“朱斯蒂娜,別怕,這裡很安全,一切都過去了,就當做了一場噩夢。聽話,先吃飯,吃完哥哥陪你去教堂祈禱,為你爸爸和哥哥祈禱。上帝保佑,他們不會有事的,他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她一聲不吭,躲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太可憐太可怕了,吳莉君感同身受,不禁流下兩行晶瑩剔透的眼淚。
第五十一章吳廷琰歸來(二)
下午三點,驕陽似火。
兩百多來自“社會各界”的男男女女,站在停機坪邊等候新總理到來。一個個頂著烈日,被曬得汗流浹背。
機場外的馬路上冷冷清清,這些年西貢政府的領導人走馬燈一樣換個不停,人們已經習慣了各類“大人物”進進出出政治舞臺,對“大人物”早已麻木,沒人會多看一眼那些政客。
不僅沒成千上萬人夾道歡迎,連越南**方將領、行政系統的部長們都對此不感興趣。希思大使本來就不看好吳廷琰,之所以率使館人員前來歡迎完全是應華府要求,見越南政府、軍方和其它國家駐越南大使全沒來,毫不猶豫宣佈解散,上車時嘴裡還嘀咕著“一場鬧劇”。
李為民沒走,也沒和其他人一樣傻曬。
跟一個空軍少校打了個招呼,塞了點小費,同安德森教授一起來到航站樓,坐在一間可以看見停機坪的辦公室裡,一邊品嚐機場提供的咖啡,一邊吹著空調等待。
“先生們,你們真會找地方!”
安德森教授正盤算著政府研究署同僚什麼時候來越南,蘭斯代爾推門走了進來,他熱得大汗淋漓,軍裝全溼透了,站在空調邊一個勁兒擦汗。
李為民放下杯子,不無好奇地問:“上校,您打算和我們一起迎接總理先生?”
機場就剩下他一個美國官方人員,蘭斯代爾自然不會傻呵呵的往前湊,把帽子往桌上一扔:“別開玩笑了,知道你們不會下去,我跟你們一樣,只是想留下來看看。對了,昨天那個姑娘怎麼樣?”
“不太好,她現在很傷心、很難過、很憤怒。恨鄭明世,恨那些傷害、羞辱乃至殺害她親人的越南人;恨法軍無能,沒能保護好她及她的家人;甚至連我都恨,恨我為什麼不早點去營救。如果早幾個月,她母親或許不會死。”
安德森教授很同情朱斯蒂娜,低聲建議道:“李,你應該儘快讓她離開這個傷心地,送她去一個有心理醫生的醫院進行康復治療。”
李為民掐了掐鼻樑,倍感無奈地苦笑道:“我當然想,並且打算讓我未婚妻陪她去,關鍵她不願意走,非要留在這裡等她父親和哥哥的訊息。”
“可伶的孩子。”
蘭斯代爾輕嘆了一口氣,一臉凝重地說:“法國人把這裡當成天堂,繼續那種非常過時的殖民觀點。他們計程車兵以及那些來殖民地淘金的混蛋,對本地人犯下一系列令人髮指的暴行,所以本地人非常憎恨他們。據我所知,這種在被捕獲的法國婦女身上發洩仇恨的做法,在農村和山區十分普遍,而這又往往會激發法**隊以大規模屠殺來報復。”
安德森教授皺著眉頭道:“天啦,怎麼一到這裡就變成了野蠻人。”
“因為他們把自己當成文明人。”
似乎為了證實第一個觀點,蘭斯代爾接著道:“就在幾天前,越南人在中部城市明坎把一個法國商人十五歲的女兒綁架到郊外強-奸。那個法國少女被越南人從一個地方帶到另一個地方,受盡各種折磨,當法**隊追蹤到距離明坎二十多英里外一個叫驕諾由口的地方時,那個法國少女已經被越南人肢解在大路旁的一座草屋裡。
法國人憤怒了,他們在返回明坎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