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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把人給贖回去了。”
教訓一個不長眼的小子,管他家勒索點錢財,對平川派而言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實上弟兄們就是靠這個吃飯。只不過綁的人比較特殊,他老子不僅有錢,在西貢還有點勢力。
黎文遠絲毫不擔心有沒有得罪李冠雲,而是冷冷地問:“錢呢?”
“交……交……交賬了,七哥立下的規矩,誰敢不從。”
“既然交賬了怕什麼?”
範清忠擦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說:“李冠雲跑了,去了法國,帶著老婆和女兒一起跑的。另外我聽說他家米廠關了,銀行也在撤股,連經常運私貨的那個夥計阿才都失蹤了。”
黎文遠猛然反應過來,晃著二郎腿自言自語地說:“他想報復?”
“我感覺是,不然他們一家不會走。”
人和生意在堤岸多少要給他點面子,畢竟他是要給平川派交稅的。
人跑了,生意不做了,稅收不到,為什麼要再給他李冠雲面子?何況他兒子現在能跟美國人搞一塊,將來就能同吳廷琰穿一條褲子。
黎文遠的邏輯是危險必須消滅在萌芽階段,至於李家到底想不想報復並不重要。做掉一個人而已,西貢天天死人,不在乎多他一個。
不過李冠雲那麼有錢,就這麼做掉他兒子未免太可惜。
黎文遠權衡了一番,面無表情地說:“阿燦,安排幾弟兄把他抓回來。能教訓第一次就能教訓第二次,不過這次想脫身就沒那麼容易了。”
綁個票而已,確實算不上什麼事。
賴文燦應了一聲,又舉一反三地問:“七哥,他家其它生意要不要動?”
“既然他李冠雲下決心走,賬上肯定不會留錢,抓那些夥計有什麼用,暫時不動。”
賴文才附和道:“七哥說得對,只要他兒子在我們手上,要多少錢沒有?”
“行,我這就去安排。”
………
與此同時,李為民正在西貢河邊花園洋房裡,招待赫赫有名的反叛亂專家蘭斯代爾上校。
他三十五六歲,身材魁梧,輪廓分明,長得很帥,能去當電影明星。並且幽默風趣,跟誰都談得來,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笑聲不斷。
他確實是中情局官員,但在西貢的官方身份不是間諜,而是具有外交豁免權的美國駐越南大使館助理空軍武官。
他享受著李家的咖啡,半靠在沙發上,看著無聲電影,不無嘲諷地說:“從藝術角度看,這部電影毫無品味可言。從宣傳蠱惑角度衡量,必須承認拍得不錯,無可挑剔的廣告片,在訊息閉塞的北部農村無疑有市場。”
李為民抱著雙臂,微笑著補充道:“他們還能透過這種方式極大滿足那些農民的好奇心,因為據我所知,很多邊遠地區農民一輩子都沒看過電影,或許都沒拍過照片。”
“毫無疑問,他們知道農民需要什麼。”
桑德森教授很受啟發,掏出筆記本,一邊湊到投影的光柱下做記錄,一邊深以為然地說:“他們能給的我們一樣能給,甚至更多。”
李為民端著咖啡杯笑而不語,蘭斯代爾示意使館放映員關掉放映機,意味深長地笑道:“教授,我認為相比電影,農民更需要土地。”
能坐在這裡訊息都很靈通,桑德森教授顯然知道日內瓦談判進展,放下鋼筆沉吟道:“先生們,這意味著南方一樣要搞土地改革。但要溫和,比如採取政府贖買的方式。”
來之前國務卿在電文中說得很清楚,讓他來越南做在菲律賓同樣的事。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中情局不是之前的戰略情報局。
大多職位幾乎全被常春藤盟校畢業生所佔據,像他這種前廣告公司職員出身的“老前輩”,想受到應有的尊重必須幹得更漂亮,否則很難讓那幫眼高於頂的毛頭小子信服。
蘭斯代爾野心勃勃,想幹一番大事。
但不管在哪個國家,不管想幹什麼事,都離不開當地最高官員支援,不然意見再好也不會被採納,更不會被付諸實施。
他是菲律賓總統馬格塞塞的顧問,與馬格塞塞配合得非常默契。而現在,他非常想成為吳廷琰的顧問,非常想在未來的越南總理那裡獲得菲律賓總統對他同樣的信任甚至友誼。
希思大使不看好吳廷琰,事實上使館裡沒人看好吳廷琰。整個西貢能跟吳廷琰說上話,能夠獲得吳廷琰信任的除了他那些兄弟,好像就身邊這位剛去北部轉了一圈的年輕人。
李為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