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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變流產了?”
“是的。”
桑平祥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政變失敗,阮政詩、王文東和幾個尉官劫持陸軍參謀長黎文己准將當人質,乘坐兩輛卡車倉皇逃往新山一機場,應該是想劫持飛機出逃。另外吳廷琰總統剛發表了一份宣告,強烈譴責兵變,宣佈後天召開國會臨時會議,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會以國會名義頒發法令,對各界**人士展開大規模搜捕。”
最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
如果讓吳廷琰兄弟藉機亂抓人,形勢會變得更不好收拾,德布羅大使一分鐘都不想耽擱,驀地起身道:“先生們,我要立即趕到西貢。該死,我居然要先澄清這一切與我們無關。”
你上任之後一直在批評吳廷琰,不止一次給反對派人士提供幫助,軍事顧問團在傘兵旅又有顧問。以吳廷琰疑神疑鬼的性格,不管怎麼澄清他都不會信。
李為民感覺很是好笑,強忍著說:“大使先生,我先聯絡新山一機場,看他們什麼時候開放跑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被捲進去的阮高祺
傘兵旅和陸戰營“攻佔”參謀部時零傷亡,佔領國家電臺時同樣如此。只有進攻總統府、警察總部和幾個警察局時才發生激烈交火,可見大多軍官對政變持同情乃至縱容態度。
陸軍參謀長黎文己在第7師先頭部隊抵達時沒下攻擊命令,反而孤身前去談判,阮政詩不是傻子,豈能不知道這是人家給他脫身機會。
卡車疾駛到新山一機場入口處,見追兵沒趕上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道:“己將軍,對不起,還要委屈你一下。”
送到這兒已仁至義盡,空軍不是陸軍,黎文己指揮不了,現在也不能指揮。
天知道他們能不能搶到一架飛機順利出逃,萬一逃不掉落入吳廷琰手裡誰知道會供出什麼,多說多錯,黎文己乾脆一聲不吭,鐵著臉繼續當他的“人質”。
亡命狂奔,阮政詩同樣沒那麼多時間。道完歉之後推開車門,把反綁著的黎文己推到路邊草叢中。
前面的卡車猛然加速,“哐啷”一聲撞開鐵門,哨位上計程車兵驚呆了,不知道該不該向他們開槍。警衛失神的一剎那,兩輛車已衝進機場,衝向東南側的空軍停機坪。
阮高祺去年從美國空軍指揮學院深造回來,由中尉晉升為少校,出任空運大隊大隊長。
他剛升官,與工投公司董事長李為民關係密切。
阮政詩擔心靠不住,政變前沒通知他。
機場飛機不少,有美國航空、越南航空和新加坡航空的老式客機。有富國島航空的波音707噴氣式客機。市區發生政變。機長和機務人員全撤走了,不知道飛機裡有沒有油,就算有油也沒人會駕駛。
事到如今,阮政詩只能向阮高祺求助。
卡車急剎在大隊部門口,他跳下車急切地喊道:“高祺,高祺,我們失敗了!我們必須迅速逃走,不然吳廷琰會要我們的腦袋。”
怕什麼來什麼。
從凌晨3點被部下叫醒。就一直關注形勢的阮高祺頭頓時大了,跑出辦公室往入口方向看了一眼,確認沒追兵之後才氣呼呼地問:“什麼地方不能去,非要到機場來,你是讓我拋妻棄子送你們走,還是給你們一架飛機讓吳廷琰要我腦袋?”
“高祺,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們,快,沒時間了!”
傘兵旅雖然隸屬於參謀部,但經常要與航空運輸大隊協同訓練。與空軍關係非常好。抬頭不見低頭見,常常一起吃飯一起喝酒。
全是老朋友。對他們發動政變又持同情太多,阮高祺實在不想他們落入吳廷琰手裡,一邊帶著他們往停機坪跑去,一邊咬牙切齒地說:“我不能駕機送你們走,要是那麼做永遠回不來,兆鴻堂弟在前面,只要他願意,我可以給你們一架飛機。”
之所以來這兒,就是阮兆鴻的一個遠親在他手下當飛行員。但飛機想順利起飛,必須先過他這一關。
阮高祺願意提供幫助,阮政詩終於松下口氣,回頭道:“謝謝。”
“不用謝,走了之後口風嚴點,別出賣就行了。”
“放心,我們不會出賣朋友。”
為了讓朋友能過吳廷琰兄弟那一關,眾人登機前找了根繩子,把阮高祺捆得嚴嚴實實。
c…47運輸機滑向跑道,第21師和效忠於吳廷瑈的“特種部隊”追兵正好趕到,然而他們離跑道還有近一公里,只能眼睜睜看著運輸機呼嘯著衝向藍天,漸漸消失在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