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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生氣了,馬安易真有點怕。
可這件事關係到他這個工投公司董事的臉面,如果辦不好,表哥那兒沒法交待不算,連獨立宮都會對他有看法。
如果讓吳廷琰不高興,將來怎麼賺大錢,馬家紡織廠怎麼可能成為政府重點扶持的紡織業龍頭企業。
“爸,別忘了我們是在什麼地方,領事館靠不住,從臺灣剛過來的那個神父的話不能信。連華青會的學生都知道生活在越南,熱愛越南,建設越南,您怎麼就轉不過這個彎呢?
法不責眾那一套在其它地方好使,在這兒不好使。真要是把越南人惹急了,沒收財產、驅逐出境不是沒有可能,那些害群之馬不是說抓就抓嗎,聽說已經槍斃好幾個。”
幫產不只是那些房子和土地,還有關帝廟、祠堂、學校和醫院。在馬國宣看來,如果把這些全交出,就意味著不要祖宗也不要未來。
他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馬安易急了,直言不諱地說:“主動交出去是華青會接手,說到底還在我們自己手裡。如果被取締那就是政府接手,再說被取締多難聽。大勢所趨,與其拖拖拉拉,不如干脆點。”
“別說了,要說也是讓為民來跟我說。”
馬國宣拂袖而去,馬安易沮喪不已。
類似情景在五幫正副幫長家同時上演,同意交出來的只有客家幫,領事館電話一個接著一個,蔣恩鎧被搞得焦頭爛額。
幫長們急,他的一位座上賓更急。
阮樂化神父和雷震遠神父很早就認識吳廷琰,受蔣總統委託來西貢增強“兩國關係”,吳廷琰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並對越南國與中華民國未來的關係持樂觀態度。
但一提及華僑問題,吳廷琰就往“外國人管理委員會”推,讓他去找委員會成員、越南紅十字會主席、工投公司董事長李為民。
委員會只有一個名稱,沒專職辦事人員,甚至沒固定辦公地點。
紅十字會設在徵氏姐妹大街的一個小巷子裡,很老舊很簡陋的兩間辦公室,總共十七個人其中還有四個志願者,並且大多出去了,只有兩個人留守。
問李主席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直到陪他們去的領事館人員問“民先生”在不在,她們才告知民先生去救助難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這兩個地方找不到人,只能去老碼頭邊的工投公司總部。
工投公司人多事情更多,搞清他們來意,得知跟工業村計劃沒任何關係,接待人員表示愛莫能助。因為頭頓工業村迄今仍沒通電話,而且董事長現在不一定在頭頓工業村。
僑民問題是“兩國之間”存在的最大問題,不溝通好外交關係很難提升到大使級,更何況新政府針對中國人不斷制定新政策,天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見不到人,大事談不成就算了,從臺灣帶來一筆資金,打算在西堤辦兩所華校的申請都被拒了,現在更是逼著五幫會館交權交錢。
五幫會館一直心繫民國,剛崛起的華青會純屬支援吳廷琰的外圍組織。這個主動權不能交出去,一交出去國民政府對百萬華僑的影響力就會隨之而去。
阮樂化神父急切地問:“蔣領事,李為民這個人到底好不好說話?”
外國人管理委員會、外國人警察大隊和華青會的所作所為已說明一切,蔣恩鎧比他更瞭解越南,更瞭解吳廷琰,不認為他的努力能有什麼結果,苦笑道:“神父,如果是提供援助或來投資,您會發現他非常好說話。但涉及到華僑問題,他比越南人更難說話。”
雷震遠神父不是中國人,在這一問題上不好發表意見,坐在一邊保持沉默。
阮樂化是如假包換的中國人,在西堤有許多華僑朋友,同委託他前來的蔣總統一樣希望保持現狀。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不快地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做吳廷琰想做要做的事,我甚至懷疑這一切就是吳廷琰授意的。”
“您跟他談過沒有?”
“談過,他想法跟我們不一樣。說句不中聽的話,他對國民政府沒任何歸屬感。否則這次海外募款,他不可能去日本、去香港、去菲律賓,唯獨不去臺灣。”
“吳廷琰很信任他?”
“這一點毋庸置疑,現在可以算內閣成員,在工業和經濟事務方面的許可權比工商部長還大。前段時間有傳言要他出任駐美大使,後來聽說被他婉拒了。”
蔣恩鎧打心眼裡佩服那個混得風生水起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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