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4 頁)
在那看不見陽光、也看不見未來的房間裡,他只能問阿寄,這樣好不好看。
他自然是好看的。他在鄭嵩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好看的玩物,他愈是好看,鄭嵩的皇位就愈是穩固。
大殿上漸漸響起細碎的議論聲,間或雜著鄙夷的哼氣聲。坐在遙遠上首的鄭嵩滿意地執起了杯,笑對懷中的秦貴人道:“他可要將你都給比下去了。”
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將將讓坐在前邊的人都聽見,也將將落進了顧拾的耳朵裡。他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卻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承受著眾人的眼光。
“不男不女,也難怪前朝亡在他的手裡。”有人終於說出了口。
“真是個如花似玉的孩子,”有人的聲音則更為下作,“陛下還真是沒有虧待他。”
“前朝留下這樣的孽種,還不如當初就死了。”有人惡狠狠地道。
……
阿寄的身前,柳岑也呆住了。他看看殿上那個手足無措的華服少年,又回頭看看她。
阿寄咬住了牙。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她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不是嗎?她只能看著他的痛苦,無論多少年,她都只能看著而已!
煌煌的燈燭之下,那一襲淡薄的白衣彷彿一隻脆弱的白蝶,緩慢地、緩慢地飛落入這眾人的嘲諷聲中來。
“仲父,”待人們的議論聲終於稍停,顧拾忽而抬起頭朝上方的皇帝紅著臉一笑,“兒聽聞古時候有個孝子,為親人著五色彩衣,為小兒啼。兒做不來小兒啼,如此若能博仲父一笑,那也算是兒的新年賀禮了。”
聽到“仲父”二字的一瞬,鄭嵩的眼皮跳了一下。可再定睛看去,階下的顧拾仍舊笑得天真可愛,毫無芥蒂。他本就該是這樣的不對麼?他三歲就被關起來了,他本就什麼都不懂。
鄭嵩呵呵笑了:“難為你還知道老萊娛親。來人,賜安樂公賞!”
“臣拾謝陛下恩典。”顧拾端端正正地跪了下來,而後慢慢地退入後排席中。
忽然一個宮婢執著酒壺匆匆行來,正不小心撞上他的背,壺中酒潑出大半,灑在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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