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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如鬼魅。
秦笑頓了一下,“他為何知道找你?”
“他好像……知道奴婢是為您做事的,他還知道您……您不是真心留在陛下身邊。”
秦笑抬起手,拿一根流蘇去點了點燭芯,流蘇緩慢地燃燒起來,映得一整個寢殿都影影綽綽的,“他讓你做什麼?”
“他讓奴婢在必要的時候,帶安樂公出城……”
秦笑忽然冷笑了一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這聲冷笑雖輕,卻令人從心底裡發寒。
“他說得輕鬆,其實是將我們往火坑裡推。”秦笑冷淡地道,“安樂公在我們手上,豈有輕易送人的道理?”
“您說的是。”張持想了想,又道,“可如今歸根結底,安樂公是在陛下的手上……”
她輕輕笑了一下,“安樂公又豈是任人宰割的?他今日可去了一趟前朝的高廟呢。”
***
“——啊呀!”
尖細的繡針驟然刺破了指尖,鮮血湧出來,染汙了綢料。
教阿寄刺繡的宮婢嫣兒叫出了聲:“手疼不疼?啊呀,這好端端的料子……”
阿寄搖了搖頭,將食指抿在口中,只覺那細小的傷口裡透出血的鏽味,令她有些難受。
手中是去年冬天顧拾送她的那塊繡了牡丹的布料,她去央了張常侍討來了一點蘇合香料,打算用這布料包裹著給顧拾做一個香囊。但她卻是從不懂這些精細活計的,因此又去求善女紅的宮婢嫣兒來教她,這樣忙碌了一個下午,卻一個不慎全都毀了。
她恍惚地看著那牡丹花上一點凌亂的殷紅血跡,想自己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是因為他帶自己去高廟“故地重遊”嗎?是因為他在利用過自己以後,仍然會對自己溫柔地笑,仍然會說“我最喜歡的人當然是你”?是因為自己永遠也猜不透他,所以反而無時無刻不去猜測他嗎?
他明明知道她每日要去未央宮奏事的,卻還偏要帶著她去見叛軍的謀士,他不就是仗著……他對她拿得這樣精準,如同掐住了她的七寸,偏偏她還真的揣摩著他的意思,將那樣羞恥的詞都寫呈了上去……
可是,他知道,她根本也沒法怨他的。
自己釀下的苦酒,總要自己來喝乾。
“唉,怪可惜的。”嫣兒湊過來看了看,指著布料上的血跡道,“要不,你在這裡補一個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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