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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我更加變色。這是什麼場合,怎麼兩國之君說話都失了分寸?
陳公公慌得附耳提醒,李弈城看在眼裡,寬容一笑:“不妨,今天是褚王壽誕,自然隨褚王的心意,怎麼高興怎麼來。”
他的笑意如蟲蛇之螫,我暗自抓住牧舟的手,意外握住一手心的冷汗。
他回以一笑,只有一瞬間,只我一個人,看出其中的蒼白無力。
我暗自心疼,這哪裡是慶生,分明是一場熬煎。
我對未國太子的恨意更多幾分,偏偏此人不肯安分,酒闌歌歇時,徑自起身向座上舉杯:“在下從未國來為褚王賀壽,不好空手,是以特意準備了三份禮物,煩請褚王過目。”
司徒鄞冷聲:“殿下有心。”
我暗自屏氣,這份心、這份禮,恐怕是不好收。
未國太子拍掌三聲,一人託著一個二寸見方的暗金錦盒趨步入殿。李弈城含笑開啟盒子,盒中是一把青玉為骨,白綃成面的摺扇。
“此扇名曰“絕雲扇”,是在下從一位高人那裡得來的,聽聞褚王喜歡收集摺扇,今日借花獻佛,請褚王笑納。”
“多謝。”
“這第二件禮物嘛,”李弈城食指點著下巴,古怪笑意暗浮眼底,目光轉至我:“卻是送給王后娘娘的。”
我心中一緊,面上一笑:“今日又不是本宮生辰,太子殿下怎麼如此客氣?”
李弈城答得從容:“聽聞褚王最是疼愛娘娘,所謂投其所好,我送娘娘禮物,褚王自然也高興,雖則斗膽,亦不算失禮了。”
你聽聞的事還真不少!我面上假笑:“那本宮在此便先謝過殿下了。”
“只是這件禮物——有些特別。”
隨著話音,一個白衣人緩緩走進紫宵閣。
我背後瞬生一層冷汗。
白衣人懷抱一把古琴,左右雙手,各斷尾指。
司徒鄞沉聲:“殿下這是何意?”
李弈城笑意深遠:“我的意思,娘娘該明白才是。”
在明月樓時,我與這位白衣琴師確有一面之緣。我只道秋娘是李弈城的人,未想這個看上去世外清隱一般的人物也在為他辦事。
李弈城想幹什麼?難道他想當著眾人的面,將我曾在明月樓流連之事說出來?若當真如此,褚國皇室豈不要顏面掃地了!
一剎之間,我心中生出甚於生死的恐懼,“你——”
幾乎要詰問出口,指尖被輕輕握住。
司徒鄞安靜地看我一眼,而後微笑:“殿下這話說得深奧,不止皇后不懂,就連本王也糊里糊塗。不如殿下將話說得明白些,少打些啞謎罷。”
“傳聞果然不假……”
李弈城似贊似嘆地點頭,輕巧轉過話鋒:“在下這位朋友,乃未國第一琴師,說句託大的話,恐怕亦是中原第一琴師。聽聞褚國皇后娘娘頗通音律,一曲可引百鳥朝鳳,是以帶了他來,想為娘娘獻上一曲,請娘娘指教。”
不知李弈城打著什麼算盤,我只得道:“如此便有勞了。”
白衣琴師席地而坐,古琴置於雙膝之上。初時零星撥弄,繼而漸連成調,琴調虛暢,一時似山峰闊立,一時似流水訴慕,嫋嫋迴環,不絕如縷。
一曲清音,遠勝管竹繁囂。
耳邊司徒鄞的低音亦如琴:“你見過他?”
“在明月樓見過,我擔心……”
“無妨。”司徒鄞目光冷冽,“如果他膽敢將明月樓之事吐露半句,今日就別想活著走出紫宵閣。”
一曲終了,席間發出讚歎。我卻無心欣賞,無意看見席中的胥筠,他正一臉隱憂地望著我,四目相對間,他眉心動了一下,移開視線。
看來他與我擔心的是同一件事。
“娘娘覺得如何?”李弈城笑問。
“……先生琴技高妙,真如仙音繞樑。”
李弈城笑意加深:“娘娘的確是知音之人,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耳福,能聽得娘娘撫琴一曲?”
我一怔,原來,他是這個意圖。
“殿下說笑了,本宮的琴技本是平平,殿下若想聽,後宮之中不乏擅於音律之人……”
“娘娘太自謙了,”李弈城目光咄人:“娘娘身為後宮之首,自然冠絕群芳。難不成娘娘覺得弈城愚鈍,不屑為我撫琴?”
老狐狸!我自小頑劣,琴藝最是不通,他必然知曉這一點,才如此緊逼不放。我彈得再好,也比不過白衣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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