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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鄞欲要攔我,我對他一笑,款下階墀,徑直走到李弈城面前。
第62章 金蛇弓引
如此近的距離; 益覺此人英氣逼人。李弈城一挑眉頭,低到只我聽得見的聲音:“娘娘仔細; 別出醜了。”
我亦低語:“殿下仔細,別玩砸了。”
一直沉默的琴師忽道:“如不嫌棄,請用這把琴。”
我向此人看去,一襲白衣清越孤絕,一雙眉眼漠然如昔; 還是想不通; 這樣一個與權浴謀海格格不入的人; 為何甘願替李弈城做事。
琴師將琴託到面前; 我搖頭:“琴士之琴珍如性命,先生抬愛了; 本宮不敢染指。”
何況待會兒還要做些破壞; 怎麼忍心毀了一把好琴?
打定這個主意; 我喚來迢兒; 向她耳語幾句。
迢兒領命而去,我拂身向眾人淺笑:“今日本宮獻醜; 不過為壽宴聊增興味; 好與不好,眾位卿親貴賓一笑置之便罷; 千萬不要見笑。”
左右附聲恭維。司徒鄞在墀上看著我,兩道眉峰糾結成嵐霧,我回以堅定的眼色。
今日之前,我尚不覺得皇后這個身份如何貴重; 然而今日既有人來此挑釁,我必以此位,守住褚國顏面。
牧舟放心,我與你,同進共退。
不多時,迢兒捧琴進殿,置於一方案上。我輕輕撥動琴絃試音,而後卸去手鐲,穩坐在前。
“那麼本宮獻醜了。殿下——您聽好了。”
李弈城微微頷首,表示洗耳恭聽。
許久不彈有些生疏,上一次我還有試晴幫忙,這回卻只能靠自己了。循著記憶勾撥曲調,漸入佳境時,突然一聲悶響,宮弦應聲而斷。
席中一陣驚呼,我置若罔聞,以六絃續調。未已,我將指尖勾在武弦上,暗下狠力,一聲嘯響,又斷一弦。我微微冷笑,一連斷去五絃,只留中間徽、羽二調。
以兩弦呈五音,原是小時不願學琴,偷懶時亂翻先生古譜看到的法子,曾試過幾次,除了指尖太過受力,也算有趣。今日故伎重施,是不得以而為之。
兩旁隱有讚歎之聲,忽聽李弈城道:“既然娘娘懷有絕技,也不在乎多斷一根吧。”
話音落,金音起,只覺什麼東西打在羽弦之上,我猝不及防,琴絃已然崩斷。
該死!我當下真是連一口咬死李弈城的心都有了!
一弦雖非不能彈,挑抹時手指卻要承受數倍的壓力,萬沒想到,堂堂一國太子,行事如此卑鄙!
我咬牙冷笑:“多謝太子殿下。”
一弦便一弦!我忍痛撫動孤弦,盡力使音調完整,不過少許,指腹盡數劃破。
一曲既終,滿堂贊喝。
梁袖起身撫掌:“之前聽未國琴師一曲,只以為天下絕響;再看娘娘以一弦而奏一曲,極盡婉轉之妙,真如文君在世。”
知他是為我圓場,我感激道:“岱王謬讚了。本宮雕蟲小技,在大師面前,實在汗顏。”
白衣琴師並不言語。我背過雙手,得意看向李弈城,他向我拱手而笑,自是無話好說。
回到司徒鄞身邊,我發覺他的拳上青筋凸現,臉色已難看到極點,陰鬱注視對面之人。
殿下之人笑意盎然地回視他。
“那麼不知,殿下準備的第三件賀禮又是什麼?”司徒鄞怒極反是笑了:“希望殿下不要讓本王太失望。”
“自然不會。請褚王稍待。”李弈城說罷返身,親自去取第三件賀禮。不多時獵獵而歸,手上多了一把明燦燦的金弓。
當風墨裘襯著委迤金弓,王者霸氣畢現。
“這柄‘金蛇弓’,是我父王年輕時最為心愛之物。”李弈城輕輕一頓,“今日藉此良辰贈予褚王,還望褚王能明白我滿滿的誠意。”
“殿下的誠意,本王看得一清二楚。”司徒鄞眼不離弓:“不知未王身體可還康健?朕雖身處萬里之遙,心中卻一直惦念得很啊。”
若有深意的話落進李弈城耳中,令他怔了片刻,而後解嘲般一笑:“父王雖久纏病榻,眼下卻無礙,難得褚王時刻掛心。”
司徒鄞也笑了:“既然殿下如此有心,今日若不試一試弓,恐怕殿下會感到掃興吧?”
“陛下真是知己,連我想說什麼也一清二楚。”李弈城目光詭譎,“只是金蛇弓非力士不能拉起,褚王你……做得到麼?”
未國太子的挑釁之意不言自明,譁然聲中,雲靖與幾位重臣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