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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孫兒,把我們的手疊在一起,笑眯眯道:“以後你們須伉儷攜行,互相扶持,鍾了這孩子我歡喜,你到什麼時候也不許欺負她。”
胥筠微動眉心,垂眸應了聲:“是。”
辭出瑞祥宮,胥筠臉上不知怎的有些紅,我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無事。”
“是不是昨晚著了風寒?”我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可不是有點熱麼——”
他的神情更古怪:“本以為,娘娘會因昨夜的話疏遠復塵。”
我愣了一下,輕輕搖頭。
縱使宮庭詭譎,我也從未疑心過他。風雲理應無跡,草木理應榮枯,胥復塵的存在本身,理應天清地寧,無需緣由。
手背突被溫厚的手掌覆住,我嚇了一跳,胥筠溫雅的聲音難得一絲緊澀:“昨夜之談……你若真想離開,還有一條出路。”
“復塵先鬆手!”
他沒有鬆手,耳垂變得血紅,堅持把話說完:“褚國史上有過先例,真寧皇帝的秦皇后便是夫亡另嫁。你、你若願意,我向王爺請旨。”
前一刻的慌亂化作冰火,凍灼我所有思緒。當下我甚至沒意識到,他把對我的稱呼都改了。
他在說什麼?他瘋了嗎?
雖是先例有之,然而若行此事,他非但不可能再留朝野,恐怕連洛城的一席之地都不再有。他怎肯拋棄自己的大好前途?
況且復塵,我一向拿你作知己相重,你何出此言?
胥筠卻說得極盡認真:“我的府邸雖不比皇宮,但願傾盡所有,護身畔之人歡心無憂。”
這等委婉言辭,是他表達情意的極限了吧。從未設想胥筠也會說情話,聽到方知,出自他口中的情話,非但不荒唐,且十分動聽。
連同清澈的目光,犖落的神情,幾將人心溶化。
我艱難道出一句:“……這麼做,是為了引出李牧舟?”
“不是。”胥筠輕輕鬆手,斂睫道:“是為了我的私心。”
我心頭一悸,僵默良久,在不遲不迫的目光中垂下頭,“我需要考慮。”
第74章 錯付阮郎
眉如素入王府五年; 依舊是個二等侍婢,連近身服侍鄞王爺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樣的距離正合適; 近身的人恩寵雖大,落在她們身上的目光也多,並不利於她行事。
她很機靈,也很懂得隱藏自己,即使比之王府大多數女人都要漂亮; 可她從來不施粉黛; 盡力讓自己的存在感與她兩道淡似無有的眉鋒一樣; 能避過所有人的耳目。
她也確實做到了。說到底是李弈城的眼光好; 他選人很準。
她漸漸收集到鄞王爺的習慣與喜好,他愛喝的茶是蒙頂上清茶; 愛吃的糕點是吐芳齋的玫瑰酥; 天熱時慣穿繡蘭葉暗紋的輕衫; 下雨時就蹬著木屐於廊下靜立……林林總總; 不一而足。
這些她都會一五一十報傳給李弈城,主子說了; 事無鉅細; 關於這個人的一切,他都要知道。
觀察得多了; 她也發現,偶爾,這少年會一改用慣的右手,用左手潦草羈灑地寫上一篇字; 再兀自冷笑著一把揉掉;或者突顯頑劣本性,用去了箭頭的弓矢拿小廝們試靶。
甚至有一次深夜,她發現小王爺居然偷偷躲在後竹園裡練拳腳把式。
最後這件事她沒有告訴李弈城,她對自己說,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眉如素覺得這種暗中窺視的感覺很好,因為她可以在王爺無所防備之下,發現他的各種秘密。
但是漸漸的,眉如素對自己不太滿意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平淡無奇了,以致於王爺在經過她身邊時,連一個側目都沒有,好像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她裝作不明白為什麼會感到胸口鬱悶,只是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只是李弈城的探子,不需要有其它的感情。
這種自欺一直到司徒鄞找到她。
那是一個陰沉的冬日,不知為何,那天格外寒冷,陣陣北風幾乎要吹酥人的骨頭。
當王府總管來傳話,王爺召她去房裡時,眉如素正在吃力地洗一床冬被。
她原生在懸壺世家,雖非大家閨秀,從小也不曾碰過陽春水。她掩著一雙凍紅的手,跟在總管後面,心懷忐忑來到司徒鄞的屋子。
屋裡很暖和,點著淡淡的薰香,司徒鄞一派閒適站在面前,靜靜打量她。
眉如素第一次知道,有一種男人只消站在面前,不必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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