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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白,卻絲毫不覺得快意,順口把憋在心裡半年多的話一股腦都罵了出來:“父親從來最疼阿嬈,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怕她為了你做出什麼傻事,才會讓她遠離大都。若你不滿父親送走阿嬈,父親過世了,你儘管把氣撒在我頭上便是,為何還要折磨她!”
“阿嬈從矮崖上墜下,傷了腦袋,顱內有淤血,影響了她的記憶。白芙早已告誡過我們千百遍,不要提起會刺激她的往事,可能會讓她腦內的病情加重,所以我們半分都不敢在她面前說這些……”
她通紅著眼,漸漸語無倫次起來,“原本她在渭州,自自在在的,遠離大都的權貴紛爭,可你偏要把她召回這裡。”
“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就這麼一個牽掛,你覺得她配不上你,你就讓她離你遠點!她已經這般了,你憑什麼還要這麼害她!”
齊淺意說到這裡,眼裡蓄的淚再也憋不出,奪眶而出。她扯著袖子使勁抹了抹,不願再多看裴亦辭一眼,扭身出了明間,朝寢殿去找齊半靈了。
裴亦辭愣怔地坐著,許久,才輕聲開口,聲音酸澀:“她從未配不上我……”
“是我配不上她。”
孫祿守在門外,他知道齊淺意和裴亦辭要說的話事關重大,不敢窩在門口偷聽,卻看到齊淺意兩眼含淚跑了出來,驚了一跳,趕忙扒著門朝明間裡瞧。
卻見裴亦辭一言不發坐在主位上,低頭垂眸,看不清神色。外頭陽光灑進來,他的影子又長又斜。
齊淺意根本沒工夫去想自己是不是觸怒龍顏了,把自己憋了大半年的話一股腦都罵了出來,她心裡舒坦多了,直奔寢殿去尋齊半靈。
倚綠和應白芙都圍著齊半靈,應白芙之前放鍋上煎的藥總算好了,倚綠扶著齊半靈靠在自己身上,應白芙吹著手裡的藥,打算餵給齊半靈。
齊淺意上前,朝著倚綠輕聲道:“我來扶著阿嬈。”
倚綠扭頭看她,見她眼睛還有些腫,猜到了她應該把過往種種告訴了裴亦辭。
她心裡落下一塊大石,託著齊半靈的身子,讓她靠在了齊淺意身上。
看應白芙吹涼了湯藥慢慢喂著齊半靈,而齊半靈也乖順地小口小口嚥著,半點沒有一些昏迷病人吐藥的情況,倚綠和齊淺意都鬆了口氣。
倚綠蹲在齊半靈身側,一邊幫著她順氣,一邊低聲問齊淺意:“大姑娘,往後咱們怎麼辦呀?”
齊淺意趕來鳳棲宮的時候就早有了打算,也不打算瞞著倚綠,壓低了聲音回答她:“我想好了,雖然不知阿嬈為何在宮裡幾月都沒事,今兒會突然受刺激發熱。可她留在宮裡,不知哪天一定又會如今天一般,不管如何,我要想辦法把她接出宮去住……”
她話沒說完,卻見齊半靈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皺成一團,難受地扭了扭脖子,口中卻喃喃:“承平……”
第四十九章
齊淺意看了眼懷裡的妹妹; 咬了咬唇; 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帕子,慢慢給她擦著額上的冷汗。
待應白芙把手裡的藥喂完了,齊淺意才輕輕扶著齊半靈躺回枕上。
倚綠把齊半靈額頭上的帕子換了; 又替齊半靈掖好了被子; 看齊半靈重新睡得安穩起來,她默默鬆口氣; 朝著齊淺意低聲道:“大姑娘,咱們先出去; 讓姑娘好生睡一覺。”
應白芙把藥碗交到了倚綠手裡; 也點點頭:“你們安心,這裡有我看著呢。”
齊淺意頗不放心地又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這才跟在倚綠身後走了出去。
進了偏殿; 齊淺意隨意選了個圈椅坐下。
倚綠朝她蹲了蹲身:“大姑娘稍待片刻,奴婢叫人給您看茶。”
齊淺意擺擺手:“你先不用忙。”
想起妹妹燒得人事不省的樣子,她抿抿唇問倚綠:“今兒宮宴上我遠遠見阿嬈; 那會兒她還好好的; 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這樣,你可有看到什麼?”
早在年初應白芙剛到大都住進齊家的時候,齊淺意已經從她那裡瞭解了; 齊半靈雖然體質弱些; 腿腳又不便,但是隻要好好養著,不會出什麼大事。
然而關鍵是她掉下山崖時磕到了頭; 在腦內還有淤血未清。若是強行刺激她,想讓她回憶起什麼,可能非但不能讓她記起什麼,還會引起她腦內淤血惡化。
就因為應白芙的叮囑,一直到齊半靈入宮,齊淺意和母親半點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過去的事情。
所以,今天齊淺意還沒出宮門,就被倚綠派來的小宮女攔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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