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帶著豫嬪進了澄心亭之後,讓他們遠遠退在外頭,並聽不見齊半靈和豫嬪到底說了些什麼。
澄心亭除了齊半靈和沈婉; 只有倚綠和方才那個太監侍立在側。
齊半靈看了他們一眼; 讓沈婉坐在她對面的石凳上,才問:“豫嬪; 現下只我們幾個,你和本宮說說; 究竟出了什麼事?”
誰知沈婉還未開口; 那個太監已經跪了下來,朝著齊半靈磕了個頭:“皇后娘娘; 是奴才大膽妄為; 糾纏豫嬪娘娘,還望娘娘降罪奴才。”
倚綠蹙了蹙眉:“主子們說話; 你一個奴才插什麼嘴?”
沈婉神色淡淡; 並沒有後頭看跪在她身後的那個太監; 只對齊半靈說道:“娘娘,適才您也瞧見了,拉扯他的是我; 和他沒任何關係。”
這兩人都把事情朝自己身上扯,倚綠聽得一頭霧水,看了看跪地不起的太監,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沈婉; 最後才望向若有所思的齊半靈。
齊半靈沉吟了片刻,又問那太監:“你叫什麼名字,在何處供職?”
那太監恭敬答道:“奴才韓臨舟,現下負責西邊宮苑的灑掃。”
齊半靈在渭州的時候,時常會去街上聽說書,。
渭州天高皇帝遠,說書人們也格外膽大,為了奪人眼球,說出來的故事一個比一個驚世駭俗,她也曾聽說書人說過宮裡久無盛寵的宮妃和太監“對食”的軼事。
說實話,方才在小道瞧見豫嬪和這長相清秀的小太監在那裡,她也不免朝這方面猜測了。
可如今看他們這反應,齊半靈倒覺得,事情可能不止這麼簡單。
尤其是韓臨舟這名字,甚至還有些像書香子弟的名字。
而且,韓臨舟說起話來,也不像那些小時候便被送進宮的太監那般尖細,反倒更低沉一些,倒像是成年以後才入宮做了太監的樣子。
沈婉抬眸,見齊半靈蹙眉沉思著,便又道:“娘娘,臣妾可以單獨同您說幾句話嗎?”
齊半靈欣然應下,那韓臨舟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倚綠扯著袖子退出了亭子。
待他們走遠了,沈婉才望向齊半靈,認真道:“娘娘,方才您也瞧見了,的確是臣妾糾纏著他。若要降罪,只罰臣妾一人便好。”
“他……他已經夠苦了,還望娘娘不要為難於他……”
齊半靈看了看沈婉誠懇的樣子,默然。
良久,她才問道:“豫嬪,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沈婉抿抿唇:“娘娘可曾聽說過,梁州韓家?”
齊半靈一驚,梁州韓家可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代代有才子在朝為官。只不過遜帝登基後,大肆剷除異己,梁州韓家從此也在朝堂上銷聲匿跡了。
莫非,那韓臨舟,是梁州韓家人?
果然,沈婉接著說道:“他便是梁州韓家本家長子,他的父親當年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在大都與臣妾家僅臨一條街……與臣妾也是青梅竹馬。”
齊半靈愣住了:“他是這麼個出身,怎麼會……”
怎麼竟會進宮成了地位最為低下的灑掃太監?
要知道,除非實在太過窮困,普通百姓都不會把孩子送進宮做太監,更不要說韓家這樣的人家了。
沈婉眼中泛起霧氣:“當年他父親因言觸怒遜帝,遜帝一怒之下,將韓家抄家,女眷全數沒入教坊司,男丁則流放北地……可遜帝猶覺得不夠,在他們流放途中偷偷遣人將他們捕回宮中……做了太監。”
齊半靈驚得說不出話來。
遜帝繼位的時候,她已經離開大都到了渭州,沒能真正見識到遜帝手段之殘忍低劣。
可如今韓臨舟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曾經的一個翩翩少年,如今成了宮中人人皆可踐踏的灑掃太監,遜帝實在清楚究竟如何徹底摧毀一個人的驕傲。
沈婉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拿起帕子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心一橫,繞開石凳跪在地上,對齊半靈說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想辯解什麼。四年前臣妾求著家父送臣妾入宮為妃,也是為了糾纏他。當時他已經在宮中,半點也左右不了臣妾的。”
“痴心妄想,不知羞恥的人是臣妾,臣妾甘願領受任何責罰,只求娘娘不要怪罪於他。”
齊半靈低頭看了看沈婉。
她人雖跪著,腰背卻挺得筆直,眼裡滿是迫切擔憂。
齊半靈臉上波瀾不驚,內心卻並不平靜。
她靜靜地看了沈婉一會兒,才道:“待本宮細細考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