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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的賬冊不是落到宜妃手裡就是去魏太后手裡,他更不放心她們罷了。
第二天一早齊半靈醒來的時候,居然都過卯時了,早過了給魏太后請安的日子。
齊半靈一看外頭大好的陽光就嚇得清醒了,轉眼看到她身邊那個被窩枕頭整整齊齊的,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
當然,寢殿內也只有她一人,裴亦辭早走了。
齊半靈高聲喚了兩次,倚綠才聽到動靜滿臉喜意地推門進來。
齊半靈見倚綠這麼喜滋滋的樣子,忍不住責怪:“今兒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不叫我起來?”
倚綠諂笑著靠近她,言語間透著一絲調侃:“陛下說姑娘您昨夜勞累了,讓奴婢們不要來叫醒您,他會去和皇太后說免了早晨的定省。”
齊半靈抽抽嘴角:“陪陛下聊了一夜,是挺勞累的。”
聊了一夜?
倚綠大驚,想起裴亦辭走的時候的確還和半夜裡開門要水時穿得一模一樣,忙壓低聲音問齊半靈:“陛下……您……沒同。房啊?”
她又瞄了眼床褥,除了齊半靈睡覺的地方全都整整齊齊,半點都沒有凌亂的痕跡。
齊半靈想了想昨夜的情形,好像是裴亦辭和她說著話,她自己答著答著就沒知覺了。
她一拍被子,一臉懊惱:“壞了,這……好像是我自己睡著了!”
倚綠無奈地望向自家姑娘,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可很快,裴亦辭留宿鳳棲宮的訊息便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到了宮中各個角落。
瑤華宮偏殿內,青綿和宜妃秦如月說這個訊息的時候,秦如月正斜靠在貴妃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宮扇扇風。
聽了這個訊息,秦如月也不怎麼放在心上:“昨兒本宮就寢的時候還聽說陛下尚在書房,結果大晚上的,陛下還是過去了啊。”
她悠哉哉一笑,“不過,這都大婚多久了,帝后才同寢,說出去,也真夠丟人的。”
青綿低著頭,輕聲說道:“陛下昨兒在鳳棲宮呆了一夜,今兒一早才走的。”
她這話一出,秦如月才肅了臉色。
要知道,陛下登基以來,本就不常入後宮,偶爾來瑤華宮,說是留宿,其實能呆上半個時辰就算不錯的了。
更重要的是,秦如月和青綿心裡都清楚,這幾年來,陛下根本沒碰過她。
秦如月慢慢坐正,從肘邊小案上端了盞茶,慢慢喝了起來,良久,才悠悠說了一句:“她是皇后,陛下給些體面也無可厚非。”
可她說完這句話,餘光卻瞟見青綿的臉色更難看了,有些不耐煩起來:“到底怎麼了,一進來就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有什麼話不好對本宮講的?”
青綿偷偷覷了眼秦如月的臉色,心一橫,把打聽來的事情一口氣全說了:“鳳棲宮裡頭伺候的人說,瞧見陛下離開的時候,眼底一片青黑,像是一夜沒睡的模樣。皇后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而且,昨兒似乎到半夜,陛下還親自出寢殿叫了一回水……”
“噗——”
秦如月剛剛喝進嘴裡的茶水,一不小心全部噴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明天上夾子,更新可能稍晚一些,後天起依舊兩點哦~
第二十九章
青綿見秦如月把嘴裡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還不斷咳著; 連忙上前給她又是拍背又是順氣的。
見秦如月臉色不好看,她也並不驚訝。
她聽鳳棲宮裡的人提起這些的時候,也是像被臨頭澆了盆冷水似的。
更可氣的是; 原本皇后入宮之前; 被叫進瑤華宮由秦如月親自敲打過的幾個宮女,看她的眼神也不似往常那般討好了。
這幫慣會跟紅頂白的狗奴才!
青綿思索一番; 低聲對秦如月說:“娘娘,如今宮裡這位咱們是動不得了。不過奴婢聽聞; 皇后那個姐姐鍾二奶奶; 如今為了個外室和夫家慪氣,回孃家住了一個多月了,要不咱們去知會王府; 讓他們從這兒下手……?”
秦如月沉著臉色,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漬,聽青綿這麼說; 她斜乜了青綿一眼:“自打那日陛下撤了本宮的掌宮金印; 指不定已經開始懷疑本宮與大伯有所勾結了,這時候再往王府遞訊息,若是皇后孃家有了什麼; 不是上趕著踩老虎尾巴嘛?”
“你可別忘了; 那個鍾二奶奶也是趙國公的親妹妹,陛下會照拂皇后,難道不會順手去幫鍾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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