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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剛畢,儘管並非陛下親自迎親,可大都普通百姓可不管這些,藉著天家大喜,好好地熱鬧了一番。
千里之外的北地則完全沒有大都歡騰的氣氛了。
關頭落月橫西嶺;塞下凝雲斷北荒。
夜幕低垂,軍營帳篷連綿不絕,旌旗高掛空中,隨著北風獵獵作響,不少兵士圍著篝火喝酒吃肉,只有幾隊著重甲的哨兵還在四處巡查戒備。
主帥大帳之中,裴亦辭坐在案後看著大都送來的邸報,忽明忽暗的燭光把他的臉映得陰晴不定。
御前小太監孫祿小心翼翼地朝後縮了縮,希望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卻聽裴亦辭突然開口問他:“今兒什麼日子了?”
孫祿一個激靈,連忙躬身回答:“回陛下的話,二月廿四了。”
裴亦辭不再開口了。
孫祿偷偷瞄了一眼,就見裴亦辭放下了邸報,拿過信紙,不知在寫些什麼,連忙上前磨墨。
孫祿一邊磨著磨一邊悄悄琢磨著,今兒二月廿四,要說有什麼特別,那大概就是今兒本該是陛下大婚第二日了。
孫祿是四年前裴亦辭重新登基之後才跟在他身邊的,對裴亦辭的過去不甚瞭解。
他只知道,這位新皇后的兄長趙國公曾經救過駕。宮裡人都說,是因為趙國公留下的遺書,陛下才會決定迎齊二姑娘為皇后的。
他還記得,那會兒都快過年了,陛下一收到韃靼的喀察汗暴病身亡,其弟與其子爭奪王位,不少韃靼遊兵屢次侵擾北地小村的訊息後,立馬把內閣幾位大人揪進宮商討對策。
等到商定了趁韃靼之虛甩兵直入,裴亦辭斷然拒絕了兵部尚書請遣大將出徵的摺子,而是力排眾議決定御駕親征。
那時候孫祿還覺得,陛下似乎絲毫沒把和新皇后的大婚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當初暗中遣人授意欽天監把婚期提到二月是為何?
可現在,裴亦辭又問了三次今兒的日子。
要知道,陛下他過去從不會同一個事兒問起兩回,更不用說今兒是什麼日子這樣的問題了。
雖說孫祿只跟了裴亦辭四年,可他在宮裡也算呆了快十年了,總比一般人精明些。
他不由琢磨,莫不是陛下對這位新皇后……
正當他想得出神,帳外忽的傳來一陣綿長的號角聲,很快,又傳來盔甲相撞的聲音來。
裴亦辭自是也聽到了。
他放下邸報,唇角微微上揚,眼中卻看不出絲毫笑意。
“總算按捺不住了。”
說著,他忽然把手上的信紙揉成一團,扔在案上,便提劍出去了。
孫祿整理著書桌,見裴亦辭離開大帳了,忍不住好奇,便小心翼翼地開啟信紙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不同於陛下龍飛鳳舞的大字,只整整齊齊寫了幾個楷體字:
“我妻見信安。”
底下一片空白,最後卻署了名——“承平”。
第二十章
不知不覺中,齊半靈入宮已然兩個多月了。
而據北邊傳回來的訊息,陛下設伏捉了韃靼右部的王弟渾察兒,又奇襲了韃靼小王子胡圖魯後方大營,把韃靼生生打退到了草原另一頭去了。
大戰告捷,陛下也未曾久留,留下駐守大將後便班師回朝,據說不日便會抵達大都了。
鳳棲宮裡,齊半靈坐在妝臺前,幾個宮女幫她盤著頭髮。
她們從尚儀局被撥過來前,宜妃召進瑤華宮親自“指點”過。面對一個沒有孃家的殘疾主子,和一個宮裡都說深得聖寵,又是越王親侄女的寵妃,不少人都蠢蠢欲動了。
幾個年長的私底下都念叨,若是新皇后入宮後和宜妃奪掌宮之權,不就是她們向宜妃表衷心的機會了?
可誰料,這位新皇后入宮後,也不見去和宜妃爭,每天堅持去壽安宮晨昏定省,又見來請安的妃子。除此外要不就是去霞安宮看八公主,要不就和倚綠姑娘和應姑娘單獨待在偏殿裡,不知道在倒騰些什麼。
這也罷了,不知為何,新皇后一個涼涼的眼神過來,她們就總覺得後背發麻,好似她看穿了什麼似的。
她們沒了瞎蹦躂的機會,只能好好跟著這位主子。
這兩個月以來,一直太太平平的,還真沒人敢無事生非。
倚綠從外頭進來,低聲回稟齊半靈:“娘娘,順嬪娘娘那邊來人說身子還是沒大好,怕是不能來請安了。”
齊半靈對著鏡子正描著眉,聞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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