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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白色瓷瓶,冷冰冰的,細細聞,似有股香味,顧越武身上的味道,想到這個,她再次紅了臉,朝樓梯口望了眼,喜滋滋的拉開門進了屋,“文琴,我拿到解藥了,你用不著死了。”
瓷瓶了有顆藥丸,泡水服用,藥味苦澀得不同尋常,文琴幾近嘔吐,但仍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整整一大碗,差點沒苦死。
文琴吃了藥,趴在窗戶邊吹風,心頭直犯惡心,緩了許久都沒緩過勁兒來,塞婉也想喝點,但見文琴這番痛苦,打消了念頭,看著碗裡殘餘的藥道,“良藥苦口,這藥越苦,說明藥效越好,文琴,你不用擔心了。”
文琴回了個虛弱的笑,臉色蒼白無力,“公主,待奴婢再吹會兒風,擰開瓶塞給你敷臉。”
長寧侯府的少爺們就是抹了敷在臉上的。
塞婉低頭輕輕應了聲,神色有些不自然,“辛苦你了。”
於是,這日傍晚,驛站的人發現塞婉好像更黑了,臉髒兮兮的,像糊了臉黑泥沒洗乾淨似的,而且時辰久了,黑泥皸裂,如細密的傷口崩開,阡陌縱橫,分外恐怖,顧越流陰陽怪氣道,“以偷雞摸狗治國,南蠻不敗真是天理難容。”
塞婉臉色僵硬,但她只是看了顧越流眼,並不和他嗆聲。
只要能白,顧越流損她幾句又何妨?
梁沖和顧越流他們走得近,幾乎不費力打聽就知道了件事:塞婉公主是小偷,臉上敷的膏是偷的侯府的。
太不要臉了。
李良和魏忠進蜀州辦事,早出晚歸,少爺們在驛站住著,待他們辦完事啟程離開,他們不走,塞婉也繼續住著,而且,她愛在過道晃悠,早上天不亮就沿著過道走來走去,夜裡大家歇下了她仍在過道走來走去,頂著黑不溜秋的臉來來回回轉悠,嚇得少爺們夜裡不敢出門,常常在顧越澤屋裡擲完骰子打地鋪睡。
是夜,少爺們洗漱完畢,將桌子挪到正中間,七八人拉凳子坐下,準備大幹一場。
和顧越澤交手多了,他們看出些名堂,顧越澤不知從何處學了本事,局局穩贏不輸,而顧越流則遜色得多,贏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會兒顧越澤和向春商量藥材的事兒,他們可得緊著時間多從顧越流手裡撈點錢。
錢往桌上一放,門響了,傳來道女聲,“你們是不是玩擲骰子,我也想完。”
塞婉鼓足勇氣站在門口,拍拍自己的衣襟,摸摸自己的髮髻,顯得極為侷促,屋裡的人安靜下來,俱看向窗戶邊說話的顧越澤,顧越澤挑了挑眉,朝顧越流遞了個眼色,顧越流嘿嘿一笑,極盡熱絡道,“來了。”
塞婉公主是吧,有錢得讓土匪打劫是吧,來得正好。
繞是已經見過塞婉的黑,也曾被她黝黑的臉嚇著過幾回,但顧越流推開門,對上那張慘不忍睹的黑臉,仍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塞婉公主臉上敷著厚厚的膏,使得雙眼凹陷,額頭外凸,獐頭鼠目,醜陋得他想拎拳頭揍人,他趴著門框,半晌才回過神,側身讓塞婉進屋,“進來吧。”
塞婉揉著手帕,眼神在屋裡逡巡圈,嬌羞得低下頭去,顧越流走到桌邊,扭頭看她還站門口發愣,催促道,“關門啊,這麼大的風吹感冒了怎麼辦?”
梁衝說塞婉憑著張臉擊退上百號土匪他還有些不信,眼下來看,別說土匪,就是成千上萬士兵在她面前,她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人嚇死,幸虧和顧泊遠交戰的是男人,如果是塞婉,誰輸誰贏還不好說呢。
塞婉扁著嗓門嬌滴滴應了聲,吩咐身後的丫鬟關門,蓮花移步走到桌邊,聲音嬌媚的問道,“開始了嗎?”
嗲聲嗲氣,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顧越流不解風情,粗著嗓子不耐道,“有眼睛不會看啊,我坐莊,押大押小隨便你。”
塞婉嘴角抽搐,輕抬著眉眼,落在顧越流身側人身上,聲若蚊吟的接了句,“好。”
話完,眼珠子轉了轉,緩緩低下頭,攪著手裡的帕子。
顧越流皺眉,“還玩不玩了,這帕子要有命,都被掐著脖子來來回回死了好多次了,你能不能放過她。”
塞婉:“。。。。。。”
她是害羞了,他們看不出來嗎?
塞婉咬了咬唇,讓丫鬟拿出盒子,乖乖的,金絲楠木的盒子,裡邊裝著一疊安寧國銀號的銀票,數額龐大,少說有十幾萬兩,別說梁衝他們瞪直了,擲骰子的顧越流都愣了片刻,塞婉豪爽的拿出一張,想起什麼,輕輕落在桌上,嬌俏道,“我押小。”
顧越流看著她怪異的表情,額頭突突跳了兩下,打起十二分精神,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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