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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壩溝營地裡。一切有模有樣。
大家白天也就走了三十里路,更像是散步多過於行軍,雖然凌雲要求大家挖溝建營砍樹立柵,甚至還特別要求每隊都要挖一個廁所等有些苛刻的要求,不過晚上輜重隊殺了五十頭豬,每旅分了一頭豬百多斤豬肉,大家心裡僅有的一點點不解也都隨之而去了。
黃石頭和同夥的長矛兵一起在本夥帳篷下風處挖好一個簡易茅坑後。拍乾淨身上泥土,便從帳蓬放著的背囊糧袋裡量了一升米,走到帳篷上風處。本夥的另兩個同袍。弓手黑魚和大眼兩個正在生火,灶坑已經挖好,鐵鍋也已經埋上,夥裡並沒有單獨的伙頭兵。大家輪流做飯。每次兩人。灶壘好,鍋架起,火生好,不過糧食卻得各自拿來。這次出兵也沒有單獨的民夫運糧,雖然有輜重兵,但他們只運送補給軍械。糧食都由各自攜帶,做飯時,每人再把自己的米量好湊一起煮。
把自己的那一升米倒入黑魚的那個鐵盔裡。黃石頭嘖嘖有聲道:“多好的大米啊,珍珠一樣晶瑩雪白。俺以前還從來沒吃過大米呢。選入了軍中後,倒是經常吃,這要是說給俺們同鄉的那些人聽,他們肯定不相信,以為俺在吹牛。”
黃石頭今年才十六歲,不過卻長的很高,足有六尺高,他本是長城內大寧關附近的一個山民。這裡雖然是隋境,可實際上基本算是天高皇帝遠的偏僻之地,一家人生活在山裡頭日子過的其實很苦。王保接替二龍堂主之位,開始招募一些老實本份、年青健壯的山民充實二龍堂,以壓制原先周方薛亮的原班人馬。黃石頭看到二龍堂招兵的安家費有五貫錢,每月還能有兩千錢的餉錢,便在招兵旗下招兵冊上按了手印,把當即領到的五貫安家費和預先發給的一月兩貫餉錢交給了同來的弟弟,讓他把錢拿回家去給母親看病,另外再拿出些錢給二十多歲還沒娶媳婦的大哥說親。本來只是來賣獵到野雞的黃石頭,就此成為了二龍堂的寨兵,然後又隨著王保去了懷荒,不久後選為外鎮兵,再後來又因為以前會打獵,用過軟弓,又身高力大,被王伯當選為了長弓手。
在加入懷荒軍以前,黃石頭活了十六年,還從沒有吃過大米。北方邊疆上的偏僻山民,平時別說大米,就是粟米飯都難的吃上一回,一天兩頓稀的,常年到頭都是搭配著各種野菜煮粥,家裡人又多,上面兩個哥哥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另外姐妹也好幾個,窮人家就是這樣,越窮,生的越多,人越多,越不夠吃。如果加上夭折掉的,他母親生過十幾個孩子,生產多次又得不到營養和照顧,因此才四十多歲,就已經常年在床,又沒錢抓藥。要不是如此,黃石頭也不會來當兵,畢竟不到萬不得已,尋常人家的孩子是不願意吃這斷頭飯的,都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
在招兵旗下,按下那個手印的時候,黃石頭的心其實是很悲壯的,他以為,自己的這輩子就已經完了,也許哪天就丟了腦袋。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到了懷荒當兵之後,與他想象中的日子完全不一樣。特別是從二龍堂到了懷荒城後,他很快選入了長弓營,整天就是訓練,雖然每天很累,可吃的很好,大米飯管飽不說,每天還有一頓肉吃。說句老實的話,黃石頭長那麼大,還從沒有吃的這麼好過,他長十六歲了,只吃過一次肉,那還是他姐姐出嫁時吃過一次。說來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他十來歲就開始學打獵,先是做陷阱,然後是用土製的軟弓,過的獵物也有一些,可這些獵物他從來沒有留下來吃過,全都拿去賣錢,換了錢補償家用。第一次在長弓營裡吃肉時,一大勺子肉吃的眼淚直掉,弄的同夥的幾個兄弟也都感慨不已,最後那天大家把自己的肉都給他吃了。加起來足有差不多兩斤的肉,他一個人全吃光了。
黑魚拿著刀匕首正切著分下來給他們夥的十斤肉,大塊的帶皮五花肉切成方方的一塊。他邊切也笑道:“誰說不是呢,他孃的當年我上山入夥之前,連豬肉什麼味道都沒償過。可你看現在,好傢伙,一頓就分給我們十斤肉,每人一斤呢。這肉,真肥啊,一會老子給大家做紅燒肉,燉的爛爛的。再加點蔗糖,又香又甜。”
說起加糖紅燒肉,這如今幾乎成了懷荒軍士兵們最喜歡吃的一道菜。而且幾乎每個人都特別喜歡加糖,加糖的紅燒肉那才叫紅燒肉呢。也就是盟主才這麼豪爽大方,這次出征居然還給了每人三兩蔗糖。之前出征前下發糧食時,多半計程車兵們都瞪著那塊紅塊塊不知道是什麼。甚至上面解釋說是蔗糖塊後也依然不明白蔗糖塊是什麼。等聽說這種蔗糖塊金貴無比。只有那些豪門貴族家才享用的起時,大家都驚訝不已。不過當償過了這功蔗糖塊的甘甜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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