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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阿姐,也會跑不掉的。”
話剛到這兒,他突然開始無聲抽泣。
她神色起伏不定,面露陰沉,待強行按捺心緒後,她開始低沉而道:“外人之言,不過是隨口胡說罷了。而今我們大旭,一片安好,定不會亡了。”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徵兒莫要胡想,有阿姐在,定護徵兒周全。只是此際夜色尚深,徵兒的確該休息了,皇姐送你回寢宮可好?”
他並不言話,僅是揚著腦袋緊張的望著她,似是不願與她分開,又似是全然不曾將她的話聽入耳裡。
她心下一沉,未待他回答,已是起身抱起了他,緩步出了殿門。
一路上,她行得極慢,而懷中的孩童,也是一言不發。
直至行入他的寢宮,並將他安置在他的龍榻上後,他才滿眼含淚,低低而道:“天下雖大,皇位雖好,但卻不及皇姐好。徵兒年幼,不能為皇姐分擔,但求皇姐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稚嫩的嗓音,言道而出的話,卻已超出了他稚嫩年紀的成熟。
或許是,突然之間經歷得太多,自家這僅有六歲的幼弟,竟也性情大變,滿心敏感,從而,無知無覺的突然變得成熟開來。
她心底一顫,眼睛之中,突然有些酸澀。
剎那之間,她急忙轉身,直挺著脊背,強忍心緒的寬慰而道:“徵兒放心,皇姐說了要護徵兒周全,便一定會做到。”
這話,不算是回答他的話,只因如今危難當頭,她已無法做到讓自己安好無虞。
亦如國師當日所言,宮中紛亂,尚且可由權杖而平,但國之危亡,卻需她姑蘇鳳瑤這條命來救。
心思至此,滿身冰涼。
待回到鳳棲宮,她獨坐在矮桌,開始執筆而起,為自家皇弟留信。
整夜,她不曾入眠,整個人靜坐在軟榻,思緒翻轉,層層思量。
翌日一早,天色剛剛微明,王能急喚,“長公主,劉太傅有信傳來。”
坐了整夜的身子骨,僵硬得沒了知覺。
待片刻後,她才唇瓣一啟,低沉而道:“拿進來。”
王能不敢耽擱,當即推門入殿。
她信箋入手,垂眸觀望之間,死沉的瞳孔,終歸還是增了幾分起伏。
大盛敵軍攻至城門外,而今兩軍對峙,敵方大肆威脅我軍投降。另,江南救兵,中途莫名被襲,損傷慘重,無法及時抵京救援。
短短兩行字,字跡潦草,無疑是倉促之間顫抖而寫。
她雙眸合了合,各般心思於麻木的心底流轉。
片刻之際,她唇瓣微微而動,淡漠無溫的朝王能道:“喚宮奴進來,本宮,要好生梳妝。”
第10章 故人成仇
天色,逐漸發明。
待她梳妝完畢,天色已大明,連帶空中陽光都微微有些發熱開來。
她一身鳳袍,髮鬢高聳,鬢上的鳳釵流光溢彩,奢華萬分,她面容之上,略施薄妝,整個人打扮隆重,但卻不失傾城風華。
未由任何宮奴攙扶,她開始大步出殿,鳳袍的後襬長長的拖曳在地,雖是滿身的精貴壯觀,但那挺得筆直的脊背,卻無端顯得孤寂,蕭條。
在馬廄中牽了烈馬,她身形一動,極為乾脆的登坐在了馬背。
侍衛統領王能似是猜出了什麼,當即跪地,焦急而呼,“望長公主三思!城門之邊,有鎮國將軍與三萬兵力對峙,大盛之兵不易攻破城門。”
她穩立在馬背,居高臨下的朝王能望來,神色,陰沉深邃,卻並無半分的擔憂與畏懼之色。
“敵軍十萬,我軍倉促而組的三萬兵力,豈是敵軍對手。本宮今日,勢拿敵軍首領的人頭,護我大旭周全。若失敗了,還望王能總管看在先皇先後的份上,攜我幼弟速逃京都,護他周全。”
王能面色一白,焦急而道:“先後對長公主臨危託孤,長公主豈能一走了之。便是要讓屬下護皇上,長公主也得隨屬下一道逃離。”
她麻木而笑,“敵軍殺本宮父兄,滅大旭城池,此等不共戴天之仇,本宮,自得好生算賬,豈能棄我大旭萬千子民與深仇不顧不顧,獨自逃亡,苟且活命!”
尾音一落,他已不待王能反應,兩腿驟然朝馬腹一拍,瞬時,烈馬嘶鳴,如箭而去。
“長公主!”王能驚呼一聲,嗓音嘶啞。
奈何話語一落,那一人一馬,早已消失在道路盡頭。
許是知曉敵軍壓城,此際的京都主道上,處處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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