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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依舊平和,言語恭敬卻莫名的無溫厚重,“皇姐可是懷疑臣弟與攝政王的關係?”
鳳瑤眼角一挑,並不言話。
那攝政王歷來不可一世,看著也不像個善於幫人的主兒,如此一來,他幾番在她面前勸她提拔這贏易,自是怪異,且大旭之中未曾被提拔的能人無數,若非這贏易與攝政王有關係,那攝政王,又怎會獨獨挑中他?
思緒至此,鳳瑤神色越發深沉。
卻也正這時,贏易薄唇一啟,繼續恭敬厚重的出了聲,“臣弟與攝政王,並無任何交集。只是,攝政王當年從邊關歸來,臣弟的母妃在父皇面前為攝政王進言幾句,或許因為這點,攝政王才會在皇姐面前欲圖提攜臣弟。”
是嗎?
鳳瑤未料到,惠妃的手倒是伸得長。
前些日子聽劉太傅說,顏墨白回京之後,是因對國庫捐了大筆銀子,父皇心底欣慰,是以才封他為王,卻是不料這其中,竟還有惠妃進言摻和。
只不過,惠妃竟是如此能耐,顏墨白也受她之恩,但為何到了國破立新帝之際,那顏墨白獨獨病在府中不來上朝,從而令惠妃在她姑蘇鳳瑤與幾位閣老的威脅下錯過了皇位,以致後宮失勢?
難不成,那顏墨白對惠妃,忘恩負義?呵。
鳳瑤面色淡漠,神情略微起伏,卻是並不明顯。
贏易也未再言話,恭身而站,整個人平靜如水,卻又隱約厚重,給人一種言道不出的沉寂之感。
待周遭氣氛沉寂半晌,鳳瑤才回神過來,淡聲而道:“攝政王的確權勢磅礴,連本宮都不敢對付,惠妃能與攝政王扯上關係,倒也厲害。”
贏易緩道:“臣弟說出這些,僅是想如實而告,不願矇騙皇姐,徒增隔閡罷了。但若皇姐因此懷疑母妃或是其它,臣弟望皇姐看在臣弟面上,也看在母妃如今生病失勢的份上,不再追究母妃。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臣弟罷了,但臣弟無心皇位,尊崇新皇,皇姐該是放心。”
他言辭鑿鑿,不急不緩,語氣也夾雜著幾分不曾掩飾的厚重與認真。
第59章 願入沙場
鳳瑤深眼凝他,默了片刻,僅是淡道:“大旭剛從國破中回神過來,我姑蘇皇族人員不興,本宮,自也不願在舉國狼藉中殘害手足,製造內鬥。惠妃與攝政王關係如何,本宮也不再追究,但今日本宮對你們網開一面,也望三皇弟,謹記今日與本宮說的話。”
他恭敬而道:“臣弟今日之言,臣弟定然謹記。多謝皇姐開恩。”
鳳瑤稍稍挪開目光,“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往後,你與惠妃好生在宮中生活。待大旭危機過了,待你及笈之際,本宮再勸皇上封你為王,賜婚,賜封地,那時候,你再與你母妃,出宮前往封地,安穩而過。”
他瞳孔微縮,神情略顯複雜,卻也僅是片刻,他便斂卻了眼底的所有神情,隨即稍稍提著錦袍下襬,再度朝鳳瑤跪了下來。
鳳瑤神色微變,低沉而道:“本宮如此安排,三皇弟可是有異議?”
他緩緩搖頭,恭敬而道:“臣弟對皇姐的安排,並無異議。只是,大旭殺我父兄,踏我大旭,臣弟身為大旭皇族子嗣,願為大旭分憂,更為皇姐分憂。是以,臣弟不願安生而活,苟且而過,而是想,入駐邊關,沙場殺敵。”
他語氣極為厚重,若是細聽,不難聽出其中的幾許決絕之氣。
鳳瑤極深極深的朝他觀望,若說心底不訝異,不驚愕,自是不可能的。
面前之人,乃往日被她欺負得流淚流鼻涕的人,這才過了幾年,他竟外表平靜,心底深沉血熱。
只不過,殺陣殺敵,可非兒戲。再者,邊關兵權,她又豈能隨意交到他手裡?
思緒至此,鳳瑤凝他片刻,才低緩出聲,“三皇弟如今,是要為我大旭叱吒沙場?禦敵防敵?”
他堅定的點頭。
“上陣殺敵,並非兒戲,可不是心有決心,或是常日看幾本兵書便可成了。戰場上,刀劍無眼,若無武功傍身,若無強壯體魄,無疑是……死路一條。”鳳瑤再度出了聲。
他面色渾然不變,低沉而道:“拳腳功夫,臣弟這幾年也學了不少,兵書之術,臣弟也瞭解一些。臣弟如今,只求皇姐將臣弟派往邊關罷了,皇姐若不給臣弟封官封將,也成,臣弟便從邊關小卒做起,但若臣弟本事不濟,如父兄一般戰亡在了沙場,也是臣弟命該由此,臣弟自行承擔,絕無怨言。”
鳳瑤眼角一挑,著實有些看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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