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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早對這些百官失了信心,也未在朝堂上多言,只是待早朝散去後,鳳瑤開始領著幼帝與許儒亦朝後宮而行時,許儒亦稍稍落後她半步,恭敬而道:“早朝如雲煙,那些朝堂之臣,上朝如應付,著實不恭不濟。”
這人不過初次上朝,便能看得如此透徹,倒也難得。
鳳瑤心思如此,隨即眼角微挑,扭頭朝許儒亦望來,只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他神色平和,緩道:“百官做戲,倒是看得出來的。以前微臣只聞師父說朝堂之臣全如牆頭之草,阿諛奉承,無德無能,以前微臣倒還不信,只道是滿堂朝臣,總有幾人衷心朝廷,奈何今日一見,倒著實是微臣想多了。”
鳳瑤淡道:“如今的大旭朝臣,除了三位閣老之外,著實不敢隨意任用。但如今危急之際,三位閣老也在同一時間全數倒下,本宮如今,也的確是無人可用。”
她嗓音緩慢,幽遠低沉,卻是坦白至極。
許儒亦緩道:“長公主剛接手朝政,朝中無心腹也是自然,但可暗中培植,若能緊急推行科舉與武舉,選拔新人,為朝堂灌入新血,也是當務之急。”
鳳瑤神色微動,“你說得尚可。只不過,如今江南災患嚴重,流民失所,江南一代的流民甚至要盤踞而起,反我大旭,而就在就難,以及鎮。壓亂民,才該是當務之急。”
“恕微臣直言,江南救災之事可與科舉與武舉同時進行。若長公主心力不夠,不若,這科舉與武舉之事,由微臣來負責。”
鳳瑤神色微沉,下意識的駐了足,靜靜的觀他。
他也駐足下來,溫和的迎上她的目光,整個人不卑不亢,縱是滿身官袍,也掩不住他風雅卓絕之氣。
這人,著實不像商賈之家出生的人物,反倒更像舞文弄墨的翩躚公子。
“許公子這建議,倒是尚可。只不過,許公子並無接觸過科舉與武舉這類的事,可能勝任?”鳳瑤凝他片刻,低沉出了聲。
他自然而然的垂眸下來,“雖不曾接觸,但不代表不曾知曉那些試驗的流程。只要長公主吩咐下來的事,微臣,定竭盡所能的完成。再者,這兩日師父的病情也好轉不少,至少能開口言話了,微臣若有不懂之處,自也可請教家師。”
鳳瑤瞳孔一縮,面上也漫出了幾分釋然,“劉太傅可以說話了?”
他緩緩點頭,“師父已清醒,已能說話,但若多說幾句,便會累得氣喘。是以,長公主若要去拜訪的話,倒還需再等等。”
他似是能猜到鳳瑤的心思一般,未待鳳瑤提議探望劉太傅,他便已出聲委婉的拒絕。
鳳瑤神色微變,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深沉,“許公子倒是個聰明靈慧之人。”
他極為難得的怔了一下,隨即略微無奈的道:“靈慧二字,似該形容女子。”
鳳瑤淡道:“許公子看似也是大量之人,想來自是不會與本宮計較。”
“長公主言重了,長公主與微臣,乃君臣之別,便是長公主當真調侃微臣,微臣也得受著。”
鳳瑤回頭過來,繼續緩步往前,只道:“許公子這般人物,本該溫潤清雅,本該存留在京都人的追逐與傳說裡。公子亦的名聲,倒是響亮得緊,只道是大旭京都的公子亦,溫潤卓絕,精明能幹,可為商賈翹楚,又可為如水君子,深得京都兒女傾慕追逐。如你這般人物,入得這朝堂,倒是可惜了。”
“可謂可惜?”他緩緩跟來,問得直白。
鳳瑤嗓音稍稍幽遠半許,“朝堂之中,紛紜嘈雜,市儈之人比比皆是,許公子墜入朝堂,無疑是參與了紛爭,日後,許是不會太過安生。”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只不過,本宮正值用人之際,便只有將你,拉下來趟趟渾水了。”
他無奈而笑,“微臣並非覺得是在趟渾水,微臣身為大旭子民,又為太傅徒弟,為國分憂,也是自然。微臣倒得感謝長公主能圓微臣之願,破例準微臣入朝為官,為國效力。”
鳳瑤眼角一挑,神色微動,卻是並未言話。
許儒亦靜靜的朝她觀望兩眼,隨即稍稍轉了話題,“微臣聽說,昨日宮中著了火?”
鳳瑤頭也不回的淡道:“許公子訊息倒是靈敏。”
“昨夜皇宮起火,火光沖天,宮外百姓大多都見著了。只是,那般大的火勢,長公主當時可有驚著?”他緩緩解釋。
鳳瑤也不多做探究,只道:“不過是惠妃寢殿著火,燒了座寢殿罷了,無人傷亡。本宮,倒也並非膽小之人,還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