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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默了片刻,才緩了緩嗓子,低聲而道:“老瑞侯先起身再說。”
這話一落,老瑞侯無動於衷,仍是跪著不起。
鳳瑤緩緩轉眸,朝身旁宦官低沉道:“扶老瑞侯起身,賜坐。”
宦官忙恭敬點頭,隨後領人上前將老瑞侯從地上扶起,最後坐在了宮奴及時送入殿中的凳上。
“老臣愧對先帝與長公主,如何能坐。”老瑞侯仍在掙扎,滿面悲然。
鳳瑤暗自嘆了口氣,低道:“有過之人,乃瑞侯,與老瑞侯無關。老瑞侯儘管坐著便是。”
眼見鳳瑤再度開口,老瑞侯終歸是安分了些,未再掙扎,僅是朝鳳瑤望著,繼續道:“老臣此生,雖獨得此子,但往常太過溺愛,以至他不學無術,丟人現眼。老臣也曾想過,這逆子雖不學無術,但只要不惹事,安分點也好,奈何,這逆子竟敢敗壞長公主之名,更敢逆長公主之令。老臣實在惱怒,雖心痛,但也務必將他押上朝堂,望長公主重重責罰。如此,老臣也算能心中無愧,也不用再為這逆子擔驚受怕,解脫了。”老瑞侯一聲高過一聲,面上的怒意,有些濃烈,卻也有些蒼涼。
究竟是如何生氣甚至失望,才會如此大義滅親,鳳瑤不知,但卻知曉,當年她頑劣不堪,毫無公主該有的儀態與禮數時,自家父皇,也是怒不可遏,但也心痛備至,最後忍不住將她送到國師身邊,隨國師一道入得道行山上清修。
只道是,往事入目,回憶而來,她倒也有些理會老瑞侯的哀怒,也突然發覺,這不可一世且劣跡斑斑的花謹,又如何不是當年頑劣不堪甚至到處惹事的她。
想來,冥冥之中,她幾番饒過花謹,有敬重老瑞侯的緣由,說不定,也覺這花謹與當年的她極為相像,是以,心軟的饒恕。
思緒至此,鳳瑤目光逐漸幽遠了幾許,隨即轉眸朝花謹望來,低沉而道:“老瑞侯如此言道,瑞侯,可有話要說?”
花謹僵跪在原地,低垂著頭,身上的衣袍褶皺不堪,哪有常日的半點驕奢之氣。
他也並未立即言話,待半晌後,他才逐漸抬頭朝鳳瑤望來,一張常日白淨的臉此際卻顯得枯黃蠟燥。
“微臣有錯。”他低低的出了聲,嗓音破天荒的顯得有些麻木與厚重。
鳳瑤從不曾見過這樣的花謹,待這話入耳,一時,心底也略有震撼,而這種震撼,無異於天崩是裂一般,驚得異常。
不得不說,這不可一世的花謹,難不成,真突然變了性子,突然開竅了?
思緒至此,鳳瑤面色越發的陳雜。
正這時,花謹恭恭敬敬的朝她磕頭,厚重而道:“微臣身為瑞侯,未做過一件光宗耀祖之事,反倒給我爹惹是生非,給侯府蒙冤,更還違逆長公主之令,棄我大旭律法於不顧。微臣,自知罪孽深重,長公主若要責罰,微臣,無話可說。”
不如以前那般咋咋呼呼,也不如往昔那般扯聲祈求,圓滑放肆,此際的花謹,麻木厚重,哀涼決絕,一言一行所表露出的,全是鳳瑤不曾見過的一面。
鳳瑤滿眼複雜的望他,按捺心神,不深不淺的問:“瑞侯在本宮面前,認錯倒也認了幾回,而今這次,瑞侯認錯,可是真心?”
花謹麻木厚重的道:“往日,微臣的確有恃無恐,但前日,長公主則將微臣罵醒了。身為國之朝臣,卻不為國中效力,甚至還讓長公主與侯府蒙羞,如微臣這般不忠不義,不賢不良之人,長公主便是卸了微臣官職,要了微臣性命,微臣,也絕無怨言。”
老瑞侯在旁咳嗽,心力交瘁,眉頭皺在一起,憤怒,決絕,但瞳孔在花謹身上流轉間,也抑制不住的溢位了幾許心疼。
滿殿的朝臣,也紛紛再旁觀著,無人插嘴言話。
鳳瑤深眼將花謹盯了幾眼,隨即視線微挪,望向了周遭群臣,低沉而道:“瑞侯特意過來請罪,諸位大人,可有意見或建議?”
這話一落,群臣紛紛面面相覷,卻無人應答。
殿中氣氛,也驀地沉寂下來,壓抑重重。
鳳瑤冷眼觀著群臣,面色逐漸冷冽。
花謹仍僵硬而跪,不曾朝群臣望來一眼。
如此壓抑厚重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半晌,隨後,那一直立在一旁不言話的許儒亦上前了兩步,朝鳳瑤恭敬而拜,緩道:“長公主,微臣有話要說。”
鳳瑤瞳孔微縮,目光朝許儒亦鎖來,“皇傅有話不妨直說。”
許儒亦稍稍站直身,清潤無波的目光朝花謹與老瑞侯皆掃了一眼,隨即朝鳳瑤恭敬道:“這幾年,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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