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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如此發好命令一般輕賤她大旭,命令她務必過去朝賀,就憑這點,便已是令她心生震怒與不敢。
她泱泱的大旭之國,何時,竟當真成了大盛的番邦,甚至於大盛對大旭的使喚,竟也來得如此自然熟。
思緒翻騰,鳳瑤目光抑制不住的再度冷了幾許。
許儒亦稍稍將奏摺放下,並未言話,待抬眸將她靜靜的觀了半晌,才低緩出聲,“大盛令長公主入大盛朝賀,此局,自是好破。”
鳳瑤神色微動,冷眼凝他。
他稍稍垂眸下來,略微自然的避開鳳瑤的眼,緩道:“微臣斗膽而諫,大盛太子大婚期間,長公主可昭告天下,病難下榻,自是可避了大盛朝賀,僅需差使臣前往朝賀並獻禮。其二,長公主可一口咬定不曾收到奏摺,到時候大盛責怪,找個替罪羔羊解決便是。”
說著,他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長公主歷來英明穩重,想來此局對長公主而言,自也好破,然而,長公主則情緒浮動,焦躁四起,這其中緣由,可是不因此局,而是……別有它求。”
鳳瑤瞳孔驟然而縮。
許儒亦緩緩抬眸,逐漸迎上了鳳瑤的眼,眼見鳳瑤神色浮動,許久不言,他極為難得的嘆了口氣,“大盛太子之事,已過了這麼久。長公主心底,可是仍不能徹底釋懷?”
他終歸是聰明的,甚至敏感的。
奈何這話入得鳳瑤耳裡,卻徹底的變了味。
她面色越發的陳雜,瞳孔也越發的起伏冷冽,則是片刻,她唇瓣一啟,陰測測的出聲道:“皇傅雖聰明過人,但也不可擅自揣度!本宮與司徒夙那狗賊,水火不容,你如此言道,究竟是在損本宮志氣,還是在誣本宮不記深仇,不分親疏?”
許儒亦臉色驟然而變,當即垂眸,“微臣並無此意。”
他也並未多做解釋,僅是短短一句,不爭不論,待尾音落下,他便垂眸下來,模樣平靜無波,卻又在不卑不亢中透出了幾許淡涼與無奈。
鳳瑤目光起伏,心底沸騰。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動怒,只奈何,那司徒夙這般陰沉腹黑之人,這般欺她計她之人,又如何能安定大婚,得到他的幸福!
她姑蘇慕容被他害得從雲端跌落,滿身泥濘與狼狽,那司徒夙,又如何能完好無損,風華如常的高調迎娶她人,從而,嘚瑟高調!
心底,終歸是憤怒,不甘,甚至唾棄,森冷的。
她都不曾得到幸福,得到心安,那負載著她家仇國恨的司徒夙,又有何資格!
若要讓她入得大盛為他大婚朝賀,再度將她的尊嚴與志氣徹底碾碎,不得不說,那司徒夙的心思,著實冷冽歹毒,而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讓他此計得逞,任他羞辱。
思緒翻騰,越想,心境越發的嘈雜不平。
鳳瑤僵然而坐,一言不發,許儒亦也一聲不吭,更不曾出言告退。
待得許久,鳳瑤才強行按捺了心神,低沉而道:“仇人當前,深仇未報,是以,眼見大旭太子大婚,甚至還敢令本宮必去觀禮,因而,心境波動,難免生怒,望皇傅見諒。”
這話,她說得極為緩慢,但心底已是壓抑了太多仇恨,是以言道出來的話,也稍稍低沉平寂了幾許。
許儒亦微蹙的眉頭終於鬆懈了下來。
隨即,他開始緩緩抬眸朝鳳瑤望來,低道:“長公主也是尋常之人,遇事而怒而驚,也不過是真性情罷了。微臣,自當理解。”
說著,神色微動,話鋒也稍稍一轉,“大盛太子大婚之事,長公主若是不便處理,此事,便交由微臣來與大盛交涉。至於賀禮之事,若是長公主願意,也可交由微臣來辦,到時候,微臣自會與禮部商量,將大盛太子的賀禮送去。”
鳳瑤並未言話,修長的指尖開始摩挲奏摺的稜角,待沉默片刻,才低沉而道:“如今我大旭,的確是寄人籬下,司徒夙大婚,我大旭若不獻禮,自會惹其不滿,說不準再遭滅頂之災。是以,賀禮之事,不可廢,但,若給大盛這般賊子獻上大禮,倒也不值。”
許儒亦靜靜觀她,似是將她的心思猜了出來,隨即便開始垂眸緩道:“獻禮,不過是一種禮儀罷了,是以,也可無需金銀,無需珍奇之物。據微臣所知,百年之前,高祖為番邦獻禮時,便獻過親筆書寫的賀諫,長公主,也可效仿。”
獻上親筆書寫的賀諫?
鳳瑤眼角微挑,“國之禮儀,當真可如此而為?”
許儒亦緩道:“不過是一番心意罷了,禮輕禮重皆可。再者,天下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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