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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臉色微變,正要言話,不料嗓音未出,不遠處的殿外便突然揚來御林軍急促剛毅的嗓音,“長公主,屬下等今日搜查昨夜的兇手時,在冷宮的枯井裡,發現了一具男屍,也在宮中的東湖裡,發現了惠妃寢殿宮奴月靈的屍首。”
鳳瑤瞳孔驀地一縮,到口的話驟然噎住。
她當即起身,速步朝殿門而去,待開啟殿門,便陰沉沉的朝殿外立著的御林軍道:“帶本宮去看。先往冷宮。”
御林軍當即領命,急忙轉身在前領路。
鳳瑤速步跟上,步伐迅速,待入得冷宮後,只見冷宮之中,頂著滿頭亂髮的宮妃或驚恐而跑,或痴傻而笑,稍稍有幾名正常的,則滿面蒼白的朝鳳瑤跪下,身子細瘦如枯,突兀猙獰。
冷宮這地方,鳳瑤從不曾來過。
以前只聞冷宮是紅顏埋骨的墳冢,猙獰恐怖,是以,不曾踏足,但如今真正前來,才見,這哪裡是猙獰恐怖的紅顏墳冢,明明,埋沒的是一些可憐的女人罷了。
一路在冷宮路道里蜿蜒,迎鼻的空氣黴味叢生。
周遭,幾名在冷宮服侍的老嬤嬤瑟瑟發抖的跪著,腦袋垂得極低,似是全然不敢朝鳳瑤觀望一眼。
“國之帝王,歷來喜新厭舊,薄情寡義。呵,偏偏宮中的女人啊,仍不顧一切的朝帝王身上貼。只可惜,帝王無情,女人如衣,待膩了,煩了,便踢入冷宮,任由宮奴,歲月肆意的踐踏,最後,或傻或瘋,不得好死。”正這時,身後突然有幽遠懶散的嗓音揚來。
鳳瑤這才回過神來,那顏墨白竟是一直跟在她身後。方才過來得太過著急,心底也一直複雜盤旋,是以也未察覺這顏墨白竟也極為難得的跟來了。
她轉頭朝他掃了一眼,隨即按捺心神低沉而道:“國之帝王,也非無緣無故便將宮妃貶入冷宮,若非宮妃犯了事,豈會被移送冷宮?再者,天下的帝王,也非全數都薄情寡義,還是有看重情義的帝王。亦如本宮的父皇,不也是未曾喜新厭舊,將本宮母后,棄如敝履?”
顏墨白勾唇淡笑,“若先皇當真不曾喜新厭舊,又何來惠妃得寵一說?又何來皇后徹夜獨守鳳棲宮中,孤燈作伴,猶如身在冷宮?”
鳳瑤瞳孔驀地一縮,冷沉望他,“你放肆!”
他勾唇笑笑,面色從容無波,但瞳孔卻幾不可察的夾雜著幾分複雜與幽遠。
他也並未立即言話,反倒是轉眸朝周遭望了望,語氣也突然極為難得的幽沉不少,“冷宮寂寥,紅顏白骨。遙想往日帝王青睞,滿身榮華,卻不知那些榮華,不過是乍現的曇花罷了。只是這理,世人皆懂,卻無人看重,非得擠破頭的往帝王身邊擠,但到頭呢?這斷壁殘垣,破敗不堪的冷宮,便是……葬身之地呢。”
鳳瑤陰沉道:“攝政王此言,倒是對國之帝王有看法呢?再者,一國之君,後宮三千本是自然,一些犯事的宮妃被移入冷宮,也是自然。攝政王如此為冷宮之女言道不平,甚至刻意擠兌帝王薄情寡義,又是為何?”
他稍稍斂神一番,俊美的面容也從容一片,連帶他的瞳孔裡,也恢復了平靜,再無半許的波動與幽遠。
“微臣,只不過是隨意言道罷了,長公主不喜聽,便當微臣從未說過。只不過,微臣倒是覺得,若一國之帝當真愛上一人,定會為她,廢黜六宮,不納宮妃,不設冷宮。呵,只不過,為了一木之春而荒廢整片叢林,想來也未有帝王能做到。”
“各國制度如此,那六宮,又豈能是說廢便廢。再者,身為帝王,還需為皇族繁衍生息,壯大皇族才是。”說著,冷眼掃他,話鋒也跟著一轉,“本宮倒是未料到,攝政王竟也是性情之人。但若攝政王當真不喜帝王的薄情寡義,願意只與心中摯愛共度此生的話,而攝政王的王府內,又為何,會姬妾成群?攝政王如此之舉,不也與天下的帝王差不多?”
他平緩而道:“姬妾成群,只因心無摯愛。呵,那摯愛,豈能說得便得。但長公主如此言道微臣,似也不公,說不準,微臣日後,便當真會為了心儀之人,獨寵她一人呢?”
當真是笑話!
一個擁有姬妾成群的人,竟也會在此言道從一而終的痴情,還貶斥帝王三宮六院薄情薄義,著實是讓人笑掉大牙。
也不知此際這顏墨白,究竟是受了何等刺激,竟也會開口胡言,勾人鄙夷了。
鳳瑤心生冷諷,未再回他這話。
他也極為難得的消停了下去,未再出聲。
待隨著御林軍再度繞過一條小道後,便已抵達這冷宮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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