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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言話,整個人安然而坐,只是昏暗燈火映襯下的側臉,卻突然顯得沉寂幽遠,甚至,還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涼薄。
這廝是怎麼了?
鳳瑤瞳孔微縮,深眼凝他。
眼見他許久不言,她也心底放棄了下來,隨即便回眸過來,不曾朝他觀望一眼,兀自沉默。
周遭,夜風浮動,涼意漸起。
水流與漁歌交織而起,清清蕩蕩,無端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寧靜與深幽。
鳳瑤忍不住再度攏了攏身上的衣裙,這衣裙著實有些大,不貼身,不關風,是以夜風一來,竟像是隨著各處的衣角灌進來一般,突然有些寒涼了些。
卻也正這時,沉寂幽遠的氣氛裡,還未待鳳瑤徹底將衣裙裹緊,顏墨白則突然幽遠的出了聲,“並非微臣不願長公主賜婚,而是,舊事,舊物,舊人,已回不去了。是以,無法賜婚,也,不能賜婚。”
鳳瑤裹衣的手驀地一頓,抬眸詫然的觀他,心底深處,起伏連連,思緒婉轉了剎那,卻也著實未明白他這話究竟何意。
何謂無法賜婚,又何謂不能賜婚?
既是兩日後便要去見那女子了,既是都要重逢了,便也該訴說衷情,好生把握才是,難不成,這歷來臉厚的顏墨白,竟對此事突然薄臉起來,甚至還不敢向對方表明心意?
思緒至此,鳳瑤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便是舊人了,但只要她還在,只要攝政王心底有情,如此,攝政王又如何不能去爭取一番?攝政王方才不是還說,你若要娶妻,當娶心愛之人,而如今,竟也無勇氣去表明心意了?”
顏墨白眼角一挑,突然轉眸朝鳳瑤望來。
瞬時,二人目光驀地對上,一人微詫,一人則是沉寂幽遠。
“微臣所說記掛心底之人,並非心愛之人,但卻是微臣極為重要之人。”他突然出了聲。
鳳瑤眼角微抽,隨即稍稍挪開目光,“既是記掛在心之人,又如何不能演變為心愛之人。本就記掛得那般深了,攝政王兩日後去見她時,又如何不能與她言明,說不準,那位姑娘對攝政王,也該是喜歡在意的。”
“若她能聽得到微臣說話,便是再好不過。”顏墨白再度出了聲,嗓音越發的幽遠與涼薄。
今兒這廝的語氣倒是有些怪異。
明明這廝無論遇到什麼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與態度,怎到了此際,竟也會如此的幽遠與涼薄?
原來,這蛀蟲竟也是有悲慼無奈之際?
越想,越覺思緒翻騰,詫然連連。
鳳瑤眸色微動,正要繼續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顏墨白突然出聲道:“府中還有孩童需要微臣過去看看,是以長公主這裡,便恕微臣不能多陪了。”
這話一落,未待鳳瑤反應,他緩緩解了身上的外袍,而後起身,隨即便順勢將外袍放在坐過的地方,朝鳳瑤無波無瀾的道:“夜色深沉,涼風皺起。這衣袍便放這兒了,長公主若是不棄,自可披上,若是嫌棄,不披也罷。而微臣,便先告辭了。”
幽長縷縷的嗓音,無溫無情,突然間麻木得竟讓人聽不出半分情緒來。
“攝政王今夜倒是奇怪。”
鳳瑤靜靜觀他,忍不住低沉出聲。
顏墨白轉眸朝她望來,“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樂。長公主此際,當作微臣突然心情突然不善便是。”
這話一落,他並無太多解釋,當即便回頭過去,踏步而離。
鳳瑤眼角越發的挑高。
若尋常之人,她自可當作他是突然莫名的心情低落,但他偏偏是顏墨白,是她大旭朝堂的群臣之首,是以,如此之人,在面臨她的責難與打鬥時都不曾變過臉色,但今夜,卻因幾句話,甚至因那所謂的‘舊人’二字,便如此的悲慼失落。
不得不說,這樣的顏墨白,她倒是不曾見過。想必他此際突然要走,也不過是在強行掩飾心底的失落與涼薄,不願讓她姑蘇鳳瑤瞧見罷了。
思緒至此,鳳瑤暗自斂神一番,目光微微發緊的凝著他的背影,繼續道:“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樂,但如攝政王這般人,定也該是喜怒不形於色,諱莫如深才是。”
他突然駐足,頭也不回的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便是掩飾得太多,便是再怎麼諱莫如深,但也有決堤崩潰之際。”
鳳瑤眼角一挑,“如此說來,攝政王是崩潰了?因心中的那位舊人,因不敢表明心意,是以崩潰了?”
這話一落,他並未言話,整個人靜靜而立,那略微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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