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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道:“略通。”
老賬房道:“恕小的無禮,請教少主幾個問題。”
姜述明白老賬房的用意,笑道:“請問。”
“一錢一布,九錢一絹,百布百絹,共計多少錢。”
“1000錢。”此題太易,姜述不假思索答道。
“布購入一錢,出一錢二分,出19匹,利多少錢。”
“三錢八分。”此題亦易,姜述未曾動筆。
“每月購十石糧入庫,月損耗一成,四個月庫糧累計多少?”老賬房出了一道難題。
其實如此題目放在後世,小學生也能計算出來,只是遞減而已,姜述筆算一下,霎那間得出答案,驚得老賬房目瞪口呆。
“少主真乃大才。”老賬房問到這裡,心中再無疑惑,對姜述拱手行禮道。
姜述自四歲在族學啟蒙,族學老師都是周氏所請,知曉這些老師無人通曉術數,周氏見老賬房如此模樣,對姜述所言已是信了十分。周氏內心歡喜異常,打發老賬房出去,走到姜述眼前,撫摸著他的臉龐,神色激動,道:“述兒乃神授也,祖宗保佑,日後必成大器。”
自古都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皆有望子成龍之心,姜述如此能耐,周氏喜出望外也屬正常,卻不知彌天大禍因此而生。
周氏心裡歡喜,又問道:“述兒現在能文否?”
姜述中文字科畢業,寫文章自然不是難事,不假思索道:“能。”
“汝父祭日將到,能為父親寫祭文否?”周氏道。
“這個不難,述兒這就去書房書寫。”姜述躬身行了一禮,退出前廳徑去書房。
周氏心情喜悅,望著姜述出門,心中十分欣慰,又想起大姑一事,又煩心起來,心道大姑若是遭人陷害,得找個明眼人來指點一下,忽記起六叔姜戰曾任青州賊曹掾史,見多識廣,或有妙招能解大姑之厄。想到此處,周氏心中立時亮堂起來,打發人速請姜戰前來商議。
姜戰三十出頭,為姜述嫡親叔爺,前番姜述病危,便是他去請了卜懷前來,救得姜述性命。姜戰來到前廳,聽周氏說完此事過程,思索一會,道:“自古捉姦抓雙,姦夫失蹤,田家應當不敢定性。此事不須著急,先讓下人仔細打聽情況,再議對策不遲。”
姜述寫好祭文,正好給周氏送來,見姜戰坐在廳內,先是上前行禮問安,然後恭恭敬敬將祭文呈給周氏,道:“祭文已經寫好,請母親指點。”
周氏接過祭文,仔細看了一遍,見文筆通暢,文才斐然,字型雖非常用小彖,但是美觀大方。周氏讀完祭文,不由大喜過望,細細品味祭文,其中透出強烈的悲痛之意,想起亡夫英年早逝,不覺又悽然淚下。
姜戰與姜述祖父同父同母,同輩兄弟七人,以他文名最佳,因受黨禍牽連,近年去職在家。姜戰與姜述父親姜乩雖然隔著一輩,但因年紀相仿,關係最是密切。當初族人鬧事之時,還是姜戰出力,又有田家支援,才讓周氏站穩腳跟,因此與嫡長房關係最好,因為無子,對姜述最是疼愛。起初見姜述進房呈文,不知內情,待弄清祭文為姜述所作,不由大是驚異,拿來讀了一遍,不由拍案而起,道:“吾家千里馬也。”
周氏聽得姜戰如此評價,更是喜不自勝,止住眼淚,將姜述拉到身前,慈愛目光看了又看,將姜述當成稀世珍寶一般,弄得姜述甚是尷尬。
姜戰才學出眾,見姜述所書字型,卻是見所未見,筆畫秀麗,筆意雄厚,令人賞心悅目,道:“真是好字,述兒所書師從何人?”
周氏接過話頭,頗為自豪地說道:“述兒乃天授也。”
姜戰一怔,道:“這從何說起?”
周氏將姜述所言複述一遍,姜戰尤自不信,但又親眼目睹祭文和新字型,心中狐疑不定,問道:“以述兒之見,你飛葉姑母一事何解?”
姜述答道:“先是糧鋪出事,又傳出姑母之事,述兒認為兩事必有關聯。又聞田家內宅換為孔氏主事,而孔氏為田讓妻妹,糧鋪尋釁者恰是田讓,從其中關聯分析此事,根源應是內宅爭位奪權。若此為陷害案,得益者便是此案嫌疑者,因此此事應與孔氏有關。若此事為孔氏所為,其欲奪內宅之權,尋常事又不可能讓姑母去位,故而重金收買或脅迫丫環翠花為內應,藏了男衣於姑母室內,故意引得姑父生疑嚴查,再有翠花供詞,此事便成了八分。按照以上推斷,翠花應為同謀。馬伕情況不明,不能定義其是何角色。述兒已派人去翠花娘家探聽訊息,若是其家近期有異常之事,或可查出其被人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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