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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手中。”又道:“還有一事,若李道元發現書信不見,為以防萬一,他勢必會將暗室中的金銀財寶盡數遷出,青未仔細看過了,這暗室內沒什麼地道,但卻有通往別間的暗門,裡頭亦全是各色珍寶,暗門各自相連,規模之大,大約可以抵半個尚書府,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他若想全部遷出,只能遷往府外。但沒有地道,必然會鬧出很大動靜,聖上可在夜裡派支親兵隱蔽形跡,在尚書府外守株待兔,若真聽到什麼動靜,便可順勢上前查探,屆時人贓並獲,李道元更是無從抵賴;若是沒什麼動靜,那麼,就說明李道元並未發現書信不見,那更簡單了——就按照微臣先前所說,青未會畫出書房內的暗室機關,聖上派人一搜便知。”
宋卿鸞道:“那圖紙呢,青未可曾畫好?”睨他一眼道:“該不會,也是明兒早上帶來吧?”
周懷素笑道:“聖上聖明。”
宋卿鸞輕嗤一聲,搖了搖頭,一面往前走了幾步,輕嘆了口氣。
周懷素跟著走到她身旁道:“怎麼了?”
宋卿鸞轉頭看他道:“你分析得不錯,不過今日就要處死吳廣義,倒是讓朕有些意外了。”
周懷素失笑道:“聖上莫不是心軟了?”
宋卿鸞搖了搖頭:“朕只是還沒想好,該用何種方式處死他。”
周懷素沉吟道:“吳廣義身手不凡,力大無窮,既要秘密處死,那最好讓他事先毫不知情,這樣才不會鬧出動靜——微臣認為,還是鴆酒最為省事。”
宋卿鸞嗤笑道:“這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按聖上的意思呢?”
宋卿鸞冷笑道:“你知道,什麼是棍刑麼?”
周懷素皺眉道:“微臣倒是從沒研究過這些,棍刑,該是亂棍打死罷?”
宋卿鸞搖頭笑道:“非也,也難怪你不知道,這種刑法歷朝歷代都很少見,乃是用一根木棍整根插入人的嘴裡,令人穿破腸胃而死,這原本也沒什麼,不過最妙的呢,是人因口中撐有木棍,所以自始至終嘴巴無法合攏,甚至嘴角隱隱有上揚的弧度,像是在笑呢,明明痛苦不堪,人卻至死帶笑,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呢?”
周懷素心頭一驚,但覺毛骨悚然,然而看向宋卿鸞的目光卻是無比溫柔,彷彿是在看待一個頑劣淘氣的孩子,以一種縱容寵溺的口吻道:“的確有趣,若聖上喜歡,不妨給吳將軍換種刑法,只不過,聖上需得更小心才是。”
宋卿鸞嘆息道:“算了,朕不會這麼沒分寸的,這次就便宜那個吳廣義了,那些好玩的刑法,就留給我們的尚書大人罷。”
周懷素笑道:“都依聖上的意思。”慢慢靠近宋卿鸞,幫她將身上披風繫緊了:“微臣會在明日早朝前一個時辰入宮,到時自會將書信圖紙呈上……晚間風涼,聖上早些回去罷。”
宋卿鸞微微一笑,兩頰梨渦若隱若現:“好。”
周懷素動作一頓,緩緩將手收了回去,又從袖中掏出一樣物什遞了過去,笑道:“這是微臣從李道元那裡得來的小玩意兒,據說還是前朝的一樣寶貝,微臣瞧它做工極其精緻,模樣又十分討巧,想來聖上應該喜歡,故而特來借花獻佛。”
宋卿鸞伸手接過,見其用一方帕子仔細包裹了,一面揭開,說道:“哦,是甚麼寶貝?”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宋卿鸞連忙拿手去擋,卻仍在指縫間隙中依稀看到鏡中自己的容貌,不由大驚失色,慌忙扔掉手中鏡子,呵斥道:“你送這個給我,到底是什麼居心?!是想借此諷刺我麼!”
周懷素不料她有此反應,一時亦有些無措:“臣……這……不過是面鏡子……”
宋卿鸞冷冷看著他道:”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照鏡子。“言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周懷素目送宋卿鸞的背影遠去,直至再看不見了,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苦笑一聲,轉身去拾撿鏡子。走近後才發現,那面鏡子先前正巧撞上假山,鏡身雖完好無損,鏡面卻已有數道裂縫,其時正是日落時分,天邊晚霞欲燃,映在這四分鏡面上,便是一地斑駁血色。周懷素這一眼望去,只覺頗為刺目,也不再細看,轉身離去了。
這日吳廣義在府上接到秘旨,獨自一人連夜奉旨入宮。
長夜漫漫,宮中與尚書府皆一片安寧,並無異動。只朝露殿簷角上的幾隻烏鴉,在入夜時分發出幾聲粗啞的啼叫,不知受了什麼驚嚇,嘩啦一聲全都飛走了。
這夜宋卿鸞徹夜未眠,盤腿坐在案前,擺弄了一夜棋局。
四更聲響,小全子一個激靈,猛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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