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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自去案邊坐下,隨意揀了本摺子翻看,忽然“咦”了一聲,一旁段堯歡問道:“怎麼?”
宋卿鸞一面將摺子遞給段堯歡,一面說道:“這個劉玉,不過個地方知縣,竟然敢上這樣一道摺子,也算是有膽色。”微微蹙眉道:“劉玉?這個名字好生耳熟,不知是否在哪裡聽過?”
段堯歡緩緩將摺子合上,神色凝重道:“劉玉居然參了杜衡這麼一本,說他暗地裡招兵買馬,意圖謀反,好大的罪名。”又皺眉道:“據我所知,杜衡貪汙受賄,拖欠國銀倒卻有其事,可將謀反這頂帽子扣在他頭上,未免過了些。”
宋卿鸞嗤笑道:“管他是真是假,現在滿朝大臣,文武百官,有哪一個敢得罪杜衡?那杜衡一板臉一皺眉,他們一個個全都噤若寒蟬,有誰敢說半個不字?如今好容易有個不怕死的出來,敢參他這麼一本,我還不趁此徹查杜衡一番——任他如何位高權重,這謀逆的罪名,怕也不好一筆帶過。杜衡向來手腳不乾淨,只要能夠下令將他嚴查,還怕查不出什麼名目來麼,屆時即便不能置他於死地,也能給他個下馬威!”
“可這樣一來,只怕打草驚蛇。”
宋卿鸞冷笑道:“打蛇打七寸,我倒是覺得,那劉玉並未冤枉他,杜衡向來狼子野心,會屯兵謀反,那也不足為奇。不定我此舉一擊致命,將他謀逆罪名坐實,藉此除去他也未可知呢。”幽幽道:“這樣一來,我就又替三哥報了一份仇了。”
她說這話時嘴角噙了絲笑,眼中卻隱隱有異光流動,便襯得那點笑意不見半分溫情,反而愈發陰森詭異,段堯歡不由一怔,良久才道:“那個劉玉,便是前都察御史劉厚照之子。劉厚照曾與杜衡有過過節,後來遭其誣陷,被罷免官職,最終鬱鬱而終,想必因為此節緣故,劉玉一直對杜衡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有此一舉。”
宋卿鸞恍然道:“怪不得……原來,是為了替父報仇啊。”
段堯歡沉吟道:“劉玉他……你當真不記得了麼?”
宋卿鸞一挑眉毛:“怎麼,原來我從前認得他?怪道這名字聽著耳熟。”
“他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太子伴讀,你應當與他有過相處。”
宋卿鸞沉吟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想起來了,這劉玉的確做過三哥的伴讀,不過時間不長,好像也只在宮中待了一年。不過他在的這段時間裡倒是會時常過來找我,陪我說話解悶,有時還會帶些外面的新奇玩意兒過來送我,那會子我們應該相處地不錯。”思及此不禁有些悵然,嘆口氣道:“怎麼是他……”
段堯歡見她神色多有不忍,因說道:“杜衡此人睚眥必報,一旦此次事敗,劉玉日後必定遭其打壓報復,那麼他的下場可想而知——其父便是前車之鑑。”一面將手中摺子放下,食指輕釦道:“劉玉太過意氣用事,這份摺子,我看,聖上看過便罷,勿要拿來做文章了罷。”
宋卿鸞挑眉道:“太傅這話說的,倒好像我們必定會輸,未免太長他人志氣。”又道:“況且此事是劉玉自願為之,我可沒逼他。他既然敢上這麼一道摺子,那必定是做好考量了的,既然如此,太傅你又何必為他操心呢?”
“可是……”
宋卿鸞抬手道:“好了,就這樣吧。”旋即又綻出一個笑來,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難得露出一點少年人的嬌痴:“太傅既然來了,今晚就留下陪我吧,好不好?”
段堯歡心中有事,聞言只略僵硬地扯了嘴角,象徵地笑了下:“好。”抬眼迎上她的目光時,卻又笑著重複道:“好,我陪你。”彷彿方才不悅一瞬化去,此刻眼中盡是寵溺之意。
第7章 成全
次日早朝,宋卿鸞命人將那份摺子當眾唸了出來,一時滿朝譁然。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滿臉惶恐之色,丞相杜衡臉色尤其難看。
宋卿鸞微笑著與杜衡道:“杜相的為人朕自然是信得過的,可想他劉玉,小小一個地方知縣,敢上這樣的摺子,想必也是事出有因,倒不如好好調查一番,不知眾位卿家意下如何?”
杜衡連忙出列,拱手回道:“聖上明鑑,老臣之心堪比皎月,斷不敢存這大逆不道的心思,這劉玉是前都察御史劉厚照之子,劉厚照生前與老臣有些嫌隙,後來其因病亡故,其子劉玉便將他爹之死歸怨於老臣,是以出口誣陷,還望聖上名察,還老臣一個公道。”
宋卿鸞沉吟道:“哦,這樣說來,倒也不排除是這劉玉挾私報復,惡意中傷杜相。”一面遞眼色於段堯歡。
段堯歡便也出列道:“啟稟聖上,依臣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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