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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鸞笑道:“從來女子出嫁隨夫姓,我雖本姓為宋,但其實,應該姓段才是。這樣說來,我也沒有騙他。”又道:“我早已是你的人,難道這一點,還能有假麼?”
宋卿鸞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但其實類似甚麼‘從夫姓段’,不過是她臨時編來哄段堯歡開心的罷了。她從來善於察言觀色,尤其和段堯歡又是相處了這麼多年,方才見他流露出失望之色,前後聯想一番,又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呢。因此便順他的意思,編了這麼一段話說與他聽。倒也不是說這並非宋卿鸞心中真正所想,只不過當時她回應自稱姓段時,確然沒想到這一層,僅此而已。
如今看來,段堯歡對這番話顯然頗為受用,宋卿鸞見他彷彿很是開心,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他於是捧了她的面龐,以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看著她道:“卿鸞,在蘇州的這段日子,一定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了。”
宋卿鸞不以為然道:“怎麼這麼說呢?你我還這樣年輕,今後還有大把快活的時光,現在輕言‘最’字,未免言之過早。”
段堯歡笑道:“是,你說的都對。”將她慢慢放倒在床上,俯身壓了上去,染了情/欲的嗓音有些喑啞:“卿鸞……”
宋卿鸞苦笑道:“我今天很累了……”卻也不願掃他的興,仍是與他回應。
纏綿過後,段堯歡將她摟在懷裡,握著她一隻手,輕輕按捏著,回憶起白天種種,不禁面露微笑,卻又忽然皺眉道:“也是奇怪,那位周姓公子,居然跟我長得如此相像。若不是我爹孃確然只要我這麼一個兒子,我倒要懷疑,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胞弟了。”
宋卿鸞朦朧中聽他提到那位周姓公子,心中厭惡,不滿地嘟囔道:“嗯……太傅你提他做甚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哪怕兩個毫無交集的人,長得相似,那也是有的……”又道:“我本來……是有一塊玉佩要送給你的,可是……全教他給毀了……我真是……真是倒了血黴才會遇上他……”她實在是困到了極點,這般說著,又睡了過去。
段堯歡笑著親吻了她的額頭,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但轉念想到明日就要回京,再不是如今這般相處,目光便又黯淡下來,真想時間就此停住,也不想再睡,就這樣睜眼看著宋卿鸞,直到天亮。
次日他二人正要動身,宋卿鸞卻收到一封書信。原來在他二人遊玩期間,會試結果已出,崔長生特意派人快馬來信,請示宋卿鸞何時回京舉行殿試。宋卿鸞思忖片刻,轉頭與段堯歡道:“這殿試年年都是考策論,也沒什麼新鮮玩意兒,此屆科舉多有耽擱,現下我只盼越快出結果越好。依我看來,這崔長生眼光向來不差,我也信得過他……”一面開啟隨信附帶的幾篇文章,邊看邊道:“他將他自個兒最中意的幾篇文章謄抄好送了過來,想來一甲便在其中……”
段堯歡道:“那依你之見,哪篇文章最為出彩?”
宋卿鸞將那幾篇文章一一看畢,然後抽出其中一篇遞與段堯歡,言語間頗為讚賞:“太傅你看看這篇,切入巧妙,字字珠璣,竟能在這樣呆板的格式中做到文辭優美,立意深刻,實屬不易啊,反觀其他幾篇文章,雖各有圈點之處,卻無一能出其右……”說著指了那文章上考生的名字:“周懷素……”又低笑道:“太傅啊,我看這屆狀元非此人莫屬,你現在就替我修書一封告知崔卿,就說不必等到我回去了,就先定了這周懷素為此屆狀元,至於餘下名次,便等我回京後再行商議罷。”
段堯歡點了點頭:“好。”又看了一眼那篇文章,嘆道:“果真錦繡文章。”
兩人因此事稍有耽擱,便索性用過午膳後再行出發。路上宋卿鸞自馬車內向外張望,感慨道:“出來這麼多天,終於要回去了啊。”回頭見段堯歡精神懨然,不由問道:“這一趟蘇州之行,太傅玩得不開心麼?”
段堯歡勉強笑道:“自然是開心的。”
“那何以這般悶悶不樂呢?”
段堯歡聞言只搖了搖頭,並不回話,宋卿鸞看他一眼,也就不再追問,自去觀賞沿途風景了。
兩人於九日後回京。
這日下午,宋卿鸞正在殿內批閱奏摺,無意間與小全子聊起新科狀元,小全子“喲”了一聲,與宋卿鸞笑道:“聖上是說那周懷素周相公罷?他昨日剛著狀元服在京城風光□□了一番,您還別說,這周相國不但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聽說連人品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您可不知道,他此趟上街□□,可在京城鬧出不小的轟動呢,他還由此得了個稱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