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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

凌若為她添上唇妝，隨後起身，抿著唇瓣走到門口。

開啟門的時候，外室站滿了人。

有蘇宴縣令容非，還有不知什麼時候趕來的秦九，還有縣令夫人，翠柔若水。

凌若視線在眾人臉上掃過，看向蘇宴：“我有事與你說。”

蘇宴看著她不悲不喜的臉色，不知道她此刻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只是屏退眾人。

“說吧。”

他看著她，眉眼深幽。

“雖然我娘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回到南林，回到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但我不覺得現在是她該安息的時候。”凌若看著他，面色沉靜，說出的話卻讓蘇宴驚疑。

“你的意思是……”

“我要火化她，帶上她的骨灰去京城，為娘討回一個公道！”

蘇宴目色掀起急劇的波濤：“火化？凌若，你不知道火化是對一個人的再一次凌遲嗎？就算你要報仇，可你娘已經死了，她心心念唸的就是南林，你為何……”

“待報完仇，我會帶上瑾兒，親自送她的骨灰回南林安葬！”

蘇宴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她，半晌才出聲：“你決定了？”

“是。”

他沒再說話，沉默良久之後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蘇宴離開之後，府內很快有了動靜，瑾兒也不知何時醒了，撲到謝氏床前大哭。

“姐，真的要將娘火化嗎？”凌瑾哭得傷心欲絕。

凌若走到他跟前，摟過他的肩攬進懷中，輕輕道：“娘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我們要為娘討回公道對不對？若是讓她的屍體放在棺材裡發臭，才是讓她最大的難堪，就算是死，也要讓娘死得有尊嚴，對不對？”

凌瑾模模糊糊的點了點頭，依舊大哭。

火化的地點很快設立好了，蘇宴過來親自抱了謝氏的屍身放到了柴堆上。

當烈火吞噬謝氏的衣衫，徹底阻擋了眾人的視線時，瑾兒再一次在凌若身前嚎啕大哭，險些昏厥。

對他而言，謝氏不止是他的孃親，還是這麼多年來寸步不離護佑他的親人，他所有的依靠都在謝氏身上，如今謝氏死了，他整個人也就崩潰了。

瑾兒最後哭累昏迷了，凌若讓秦九送他回房，獨自去取了謝氏的骨灰，裝進骨灰罈中。

蘇宴一直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就連她將骨灰裝進隨行行李箱中，他也站在身後看著。

狂妃在上　第277章　溫存還是依靠

“凌若。”

終究是忍了許久，才終於喚出口。

若是她哭一哭鬧一鬧，或許他心裡能好受些，可是她不喜不悲、不哭不鬧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心疼。

“我沒事。”凌若勾起唇，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意，“我只是想早點回京，找出靈幽閣與朝廷勾結的人，一網打盡，為娘討回一個公道！”

見蘇宴分明還要說什麼，她忽然又露出一絲歉意的神色來，“或許，還需要你的幫忙。”

蘇宴為她做得已經夠多，既然不曾對他有過心思，就該與他劃清界限，可是這一刻，如果她不是離王妃的身份，或許，她便辦不到為謝氏報仇，所以，她還需要這個身份，……也還需要他的幫忙，或許更嚴格一點，是利用。

她要利用他的身份，為自己謀權，找出那個背後的人！

蘇宴鳳目深凝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上前一步擁她入懷。

他的手輕撫著她的長髮，一字一句，低沉有力：“你忘了？那個背後的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本王沒有幫你，本王只是幫自己。”

凌若神色一滯，清澄的雙目之內隱隱有什麼在閃爍，良久，她將腦袋輕輕埋進蘇宴懷中，沒說話。

第二日一早，他們的車隊又啟程了。

為了安撫凌瑾，一路之上，凌若都陪著他，與他坐在一個馬車內。蘇宴則坐在了前面的馬車。

因為事態緊急，這一路上比之前速度更快，原本需要大半個月的行程，在十日之後，便到達了京城。

終於再回到這裡卻事過境遷。

凌若看向遠處的城門高牆，昔日離開時身邊還有個人，其樂融融，如今那人卻成了一罈骨灰了。

遠遠的，便看見了城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那些人或兵士或家丁或官府加身，該都是大人物。

扶了瑾兒從馬車上下來，凌若接過若水遞上來的骨灰箱捧在懷裡，看了瑾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