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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花匠潛伏在我家的每一個角落;我覺得這未免小題大做;遂想要退一部分回去。誰知這二十人卻說,傅惟交代下來,從今日起,他們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護我;即便要死,也只能是為了保護我而死,標標準準應了那句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簡直哭笑不得;因為我覺得這些黑衣人應當不是衝著我來的;除了那群言官時常與我不對付之外,暫時沒有別的仇家。但想到傅惟也是緊張我的安危;心下不由自主又泛起幾分甜蜜。
據楊夙說;傅惟趕回養蜂場時,黑衣刺客已被他殺得落花流水;卻偏偏沒能留下一個活口。因為他們一旦被擒;便立刻服毒;暴斃當場。於是,到底是誰要謀害我們,成了一樁懸案。
當然,這件事萬萬不能驚動皇上,否則,我該擔心就不是誰要害我,而是如何向皇上解釋我為什麼會跟傅惟在一起了……真真是啞巴吃悶虧——說不得!
傅惟表示一定要將那幕後黑手揪出來,畢竟如今伐宋將領懸而未決,在此緊要關頭遭遇此事,其中必定大有文章。而楊夙卻對此表示不以為意,說什麼人在朝廷混,怎能不挨刀。沒幾個人來刺殺,豈不是很沒面子。我聽得也是醉了。
另一方面,皇上伐宋心意堅定,招募新兵、準備糧草之事便被提上議程。至於到底由誰掛帥這個問題,每日上朝,群臣少不了要進行一番激烈的唇槍舌劍。由於我身份敏感,不可直接出面,楊夙便挑起大梁,代表兵部舌戰群臣,力薦傅惟。
其實上次在御書房,我早已聽出皇上言辭之中大有看好傅惟的意思,傅惟掛帥,根本毫無懸念。果不其然,在聽了幾天吵架之後,皇上終於拍板,下旨任命傅惟為伐宋元帥,楊夙為軍師。此事遂塵埃落定。
傅惟將李瑞安那個賤兮兮的懈敵之計上書皇上,得到皇上讚賞,兵部迅速擬了一篇伐宋檄文,指責宋主荒淫無道,並派一名專使南下送到宋容書手上。不出所料,據說宋容書看到檄文時,嚇得面色慘白,兩股戰戰,險些昏死過去。這廂我朝專使還沒離開,他便迫不及待地下旨徵兵備戰。
這名專使回來之後,算算日子,宋國應當準備得差不多了,傅惟便又派另一人前去議和。如此反覆三次,宋容書氣得破口大罵,連玉璽也摔了,還險些將我朝專使推出去斬了,完完全全被玩弄於鼓掌之中。
待第四次送去伐宋檄文時,宋容書索性緊閉宮門,根本連見都不見了。時機已到,伐宋之戰便也正式拉開帷幕了。
楊夙被派到揚子江上游的永安城督造戰艦,訓練水師。他從西洋歸來,學了不少洋鬼子的妙招,據聞他設計了一種“黃龍戰艦”,上起樓五層,高百餘尺,可容納兵將千人,並有炸錳三十餘處,可連發百餘炮,舉朝為之震驚。
楊夙走後,傅惟也越來越繁忙,除上朝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與他見面,更別提說話。
***
入夜,漫天星漢燦爛,晚風習習,攜來荷香。
我呆坐在御書房中,盯著眼前空白的梨花箋出神。忽聞“啪”的輕響,墨水滴在紙上,徐徐氤氳開來。
我嘆了口氣,心裡分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可又怕無端擾了他的心緒,讓他分心。
提筆換紙,終是隻寫了“平安歸來”四個字。
我將箋紙裝入信封,封好,交給常叔。常叔遲疑道:“小姐,老奴聽說城郊萬安寺十分靈驗,您若是實在擔心晉王殿下,不如去拜拜神佛,怎麼說也好求個心安。”
我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我不在乎勝負,不在乎功勳,我只要他平安歸來。縱使一敗塗地,縱使一無所有,他依然是我的天下無雙。
常叔不再多言,迅速推下去。
心情有些沉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面,遂披衣起身,在花園中漫無目的地遊蕩。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小閣樓門口,推門而入,燭火搖曳,一室暖黃。
我拈香跪拜,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爹,娘,這些年,女兒承蒙傅惟庇佑,衣食無憂,箇中恩情,實難言語。若你們在天有靈,請保佑傅惟徵宋順利,平安歸來。就算不能凱旋,也要讓他活著回來。”
青煙嫋嫋升騰,視線不覺模糊。畫像中的爹孃笑得格外慈祥,同在世時沒有任何分別,就好像他們從未離開。
我抽了抽鼻子,道:“爹孃離世後,他是女兒在這個世上唯一愛的人了,求爹孃讓留在我身邊,好好地,留在我身邊……”
***
八月十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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