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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都很有道理。能在王府做紀善,身上也都有點料,肚子裡有學問,他們可以跟你聊兵法,也能跟你說實政,比如南昌有多少錢糧,有多少子藥,城池多堅固,兵力有多少。這樣計算一下,感覺朝廷的大軍兵力上並不佔太大優勢,又要面對堅城,很難拿下來,對不對?”
“是啊,其實不光是紀善們,我也是這個看法。去年亂軍攻王府時,咱們那麼點兵,也沒有那麼多厲害的火器,不一樣守的很好麼。這南昌為什麼那麼不禁打?這是不是因為南昌沒有楊大哥你這樣的大將,又或者民心向背,所以寧王就不禁打了?”
楊承祖抓起一塊糕塞到朱厚熜手裡“罰你把這塊糕吃了,我都教了你這麼久了,怎麼還跟那幫夫子一樣。你知道這樣想最大的問題是什麼麼?就是三個字:不務實!論大將,雖然寧王這個人行事很糊塗,用了一幫沒打過仗的帶兵,不過他手下還是有一些可以打仗的大將的。那些人都是真正的軍班子弟,真能指揮千軍萬馬的主,比我這個半瓶醋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至於說民心向背,寧王這個傢伙在南昌的聲望未必就低了,說不定還有個賢王稱號。這次官軍攻克南昌外圍屯堡,斬首無數,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官軍殺的手滑,將南昌附近百姓砍了抵數的。所以要論人望,恐怕是順德軍比官兵更受歡迎一些。”
朱厚熜雖然吃了個訓斥,但是並沒有表現出有任何的怒意,反倒是津津有味的吃著糕,歪著頭想了一陣,搖搖頭道:“確實想不明白了。按你這麼說,順德軍一有民心二有堅城三有良將,糧食物資也足,那怎麼也該能打一仗啊。按楊大哥教我的東西我想了下,還是想不出,怎麼會輸的這麼慘。”
“很簡單,他們輸的這麼慘,就是因為南昌當地的豪強,不想打了。仗打到現在,江南的商路斷絕,大家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銀子,誰還想打啊?一般人不想打,最多是抱怨幾句,說說閒話,然後就是罵娘,別的什麼也做不了。可是南昌的那些宗族頭領,士紳頭目可不一樣,商路斷絕,讓他們損失了太多的銀子。他們一開始呢,可以讓子弟跟著搶東西,立軍功,也算不無小補。再者,他們當初也是在投資,萬一寧王真能得了天下,他們從龍有功,不愁公侯之賞,所以圖的就是個大富貴,一些小損失,自然可以接受。”
“可是仗打到現在這樣,大家都看的出來,寧王輸定了。那些宗族頭目再跟著他走下去,就是自己蠢了。而且南昌打的越久,那些人的損失就越大,不管是死人,還是損失錢糧,都是挖他們自己的肉。仗打到後面不知道要從他們身上挖走多少肉,所以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希望仗越早結束越好。從鳳立松反水,其實就可以看出來一個端倪,那些宗族頭領,要換馬了。”
朱厚熜想了想道:“楊大哥,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宗族豪強,鄉紳鄉賢,就沒有一個好人。他們控制的武裝越強,朝廷的控制力就越弱,萬歲的旨意不能下縣,吏員不能進村,讓朝廷頭重腳輕,根基不穩。我當時還是難以理解,如今想來,這宗族如果真能做到讓寧王的亂軍頃刻間就輸掉戰爭,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本來就可怕啊,寧王的軍隊分幾部分,一部分是那些所謂的江湖好漢,綠林豪傑。從各地來投奔他的,這些人啊,都是圖個富貴,或者說想要投機,還有的,乾脆是白蓮教介紹來的。現在仗打成這樣,這些人剩的就不多了,主要跟著他乾的,就是江西的人馬。這些兵馬,很多都是南昌宗族子弟的良家子,族長鄉紳對他們來說,比自己的主官說話還管用。就拿咱們安陸舉例,我去年佈防的時候,那些鄉紳族老說句話,就能從安陸營拉出那麼多人走,就是個例子。”
“現在那些族老想要換馬,一聲令下,那些地堡修的再堅固,槍炮再厲害,沒人使用又有什麼用呢?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麼,握槍的手,永遠比槍更有力量。現在就是那些握槍的手反叛了,寧王指揮不動部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信任誰,又不能信任誰,連睡覺都要睜開一隻眼睛,這樣的城池不管多堅固,火器不管多厲害,又有什麼用呢。”
朱厚熜一邊咀嚼著米糕,一邊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良久之後,他問道:“為什麼幾位師傅們說的,和楊大哥說的,差這麼多呢?他們教我的,總是一些聖人的道理,不管是寧王和朝廷誰打勝誰打輸,他們都歸到聖人的道理上。認為是寧王不重視道德,失去了道,所以才會打輸。但同時,他們也認為,是天子失了道,才會有寧王之亂。而楊大哥你說的,比較踏實,全都是看的見摸的著的,你們說的,我覺得都有道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的觀點差那麼多。師傅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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