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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同樣也是謝家獨佔專案,不容人染指。
糧為根本,不管是金銀還是珠玉,最終都要換成糧食才有價值,糧食安全也是朝廷的根基。尤其南糧北運,輸送九邊,這種有嚴重正直色彩的商品,向來是謝家與朝廷談判時的重要籌碼。只要謝家獨佔南京這邊糧食銷售的渠道,就算是官府,也得對他們客氣幾分。南京城的所有糧行,都是謝家的產業,謝遵被稱為東南米王,所有來南京做生意的,也都遵守著不碰糧食這個規則。
可是楊記不但要開酒樓,下面就要開糧行,這就是完全無視謝家的威嚴,沒把米王放在眼裡。要說放開市場,公平競爭之類,那就純粹是沒睡醒。先不說這個時代的人,是否接受這個觀念,單說一個公平競爭,又怎麼公平的起來?
南京城的勳貴擁有大片土地,手裡還掌握著朝廷的倉庫和存糧,不管是貨源還是倉儲乃至物流,都擁有巨大便利條件。連帶人力上,都可以直接把軍卒拿來當工人挑米,把這說成是訓練的一部分,拿什麼競爭?
自古民不與官鬥,不過謝遵除了是個成功的商人,同時也是大明有名的大儒,並不能以尋常百姓視之。再加上永淳公主的庚貼還在謝家,他至少現在還是皇親,楊承祖則是被趕出京師的錦衣官,現在連南京的錦衣衛都裁的貓狗不剩兩三隻,這個官對上謝家,其實也不佔太大優勢。
做生意不是做賊,不是說誰拳頭大誰能打架,誰的生意就能做的好。楊記成立,不是先來謝家拜碼頭,而是放一把火燒了謝家的一處倉庫,又把謝家的下人在門房晾了一個多時辰,這就是在下戰書。砍倒大樹有柴燒,江湖上的後起之秀成名最佳手段,莫過於戰勝一個成名多年的前輩。楊承祖過江龍,要向南京本土的米王挑戰,分個高下。
南京商界對於這次的爭鬥,差不多也是抱隔岸觀火的態度,不管謝遵是多麼優秀的儒者,一個被稱為米王的人,身上難免就有點王者霸氣。在這種王霸之氣的傳染下,其家族成員,或是門下家人,行事上也不可避免的有些跋扈。商場上磕碰難免,其他商人或多或少,都吃過謝家的苦頭,這次龍虎鬥,不管誰輸誰贏,大家也就都有熱鬧看。
這種宣傳手段引發的眼球效應,甚至比教坊司上那些花魁來表演的效果更好。謝遵雖然是商界老將,但終究受時代限制,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幫楊記做了一次廣告。
他現在所想的只有一條:上元燈會的會面上,一定要給楊記一個教訓,讓對方知道,在南京自己才是商界主宰,楊家想要做生意可以,但是是自己給他什麼生意,他做什麼生意,而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論糧食還是海貿,都是謝家的根本,在這些問題上,無路可退。
第六百八十八章上元之會(二)
楊承祖這邊,倒沒把謝遵的問題想的太多,自己已經下了戰書,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如果謝家不會做人,那麼接下來還有的是手段招呼。楊家帶來的人多,即使不發動本地的江湖幫派,也足夠將謝家打的落花流水。何況背後還站著魏國公這個靠山,南京四十九衛只要嚴守中立,就能讓謝家和其黨羽一敗塗地。
南京城真正有可能成為障礙的,一個是南京兵部尚書喬宇,一個是順天府府丞寇天敘。當初外四家軍南下時,這兩人就敢把橫衝直撞的天子親軍抓起來打軍棍,是鐵面無私的典範。如果楊承祖這種歪門手段隨意招呼,即便是有魏國公的面子,他們也是真敢抓人的。
可問題是嘉靖剛一即位,就把喬宇招到京師做了吏部尚書,寇天敘則被派去甘肅做了巡撫。現在這兩個鐵頭都不在,南京城裡的大員普遍還是持觀望態度,沒人敢出來架樑子,正是楊記發展的大好時機。
不管是一本萬利的海運,還是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層面的糧食,楊記不但要做,而且要壟斷起來。過程中肯定會面臨很多問題,自己陣營裡說不定都會有人出來反對。只是現在還處於事業剛剛起步,那些勳貴們沒想到這麼多,只看到這裡蘊藏的巨大利益,彷彿找到了金礦一般興奮。利用這種興奮情緒,先把夠資格的敵手幹掉,後面才好發展。
這把糧倉的火一放,那些勳貴們初時是覺得這個武定侯家的女婿太過膽大,比自己還要無法無天,但後來又覺得,這才是京裡來的大貴人應有的姿態。把股份入到這樣的商號裡,肯定是不會吃虧。
受這種觀念影響,楊記商號的股本大增,那些軍衛頭目,也是上趕著往裡面送錢,至於說分紅與否都沒人去想。教坊司的花魁中,原本也有幾個不想去表演,畢竟這麼多花魁,難免有人彼此不對,發誓不同臺演出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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