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部分(第2/4 頁)
太后那邊,來催駕的太監也派來了兩撥,但都被趕了出去,朱厚熜這個少年郎,則如同老佛入定一般,坐在那裡氣定神閒。
“世子,進京的時辰乃是由禮部與內閣仔細推敲,更改不得。如果錯過了吉時,以後整個儀式的時辰,都要跟著改,那耽擱的時間怕是就長了。國不可無君,還望世子殿下以大局為重。”
看看說話的梁儲,朱厚熜態度依舊和藹,但語氣仍然堅決“孤不走東華門,不住文華殿。這是根本所在,若是這根本大事談不清楚,孤又如何能進宮?”
梁儲、毛澄誰也沒有權力決定皇帝走哪個門,住哪個宮,這種要求簡直就是難為人。兩人焦急的勸慰著,發揮著自己文官的專長,講著一切道理。可惜面對一個註定不講道理的少年,他們所有的努力,都註定是白費力氣。
時間就在這種拉鋸中一點點流逝,太陽漸漸轉西,等到了申牌時分,外面有人來報“京師裡幾位大員來拜見殿下,他們大多是安陸人,不知道殿下見,還是不見?”
第五百四十七章說客
來的幾位安陸籍大臣,昨天已經來拜過碼頭,因為同鄉的關係在,他們順利的留下了自己的手本履歷,盼望著將來因為同鄉的關係得到升遷。同樣是因為同鄉的關係,他們又被楊廷和打發來,做了說客。
這些官員的品級不算太高,位置也不算多重要,基本全屬閒散官的範疇。能被楊廷和點將,於他們而言,算是面上有光,整個人的骨頭都能輕上幾兩。在大明可以做到京官的,都有著不錯的理論水平,言之成理,自成體系,這些於他們而言,算不得什麼難事。
是以這些人見到朱厚熜後,就一起圍上來,先是敘述著自己的履歷,希望嗣君能把自己記牢一些。接著就開始引經據典,向世子游說著,目的只有一個,讓他接受首輔的安排,不要繼續任性了。
與此同時,袁宗皋乃至於黃錦那邊,也都有人前往遊說做工作,讓他們負責給世子敲邊鼓,趕快把這事繼續下去。大明不可一日無君,未來皇帝和大臣這麼僵持著,就更不是辦法了。
皇帝雖然是至高無上的權威,可是如果身邊的人都來勸諫,他也就不好再一意孤行。楊廷和安排的也算面面俱到,不但遊說皇帝,連帶那些身邊的人,也都進行了針對性的安排。
楊承祖原本以為自己是個武臣,楊廷和的算盤裡,是不會把自己算進去的,直到他眼前出現了一位故人:前任滑縣知縣,自己的結拜兄長,如今的山東道監察御史中張嘉印。
已經升任為科道言官的張嘉印比起在滑縣時,相貌氣質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他那件官服的獬豸補服四周,多了幾處顯眼補丁。考慮到他這是來見舊交,特意更換的新衣,這位拜兄的日子,多半過的顯然不怎麼寬裕。想來當初在滑縣的風花雪月,就只可成追憶了。
張嘉印與楊承祖分別年餘,此時重見,倒是格外親厚。他似乎也不急著展開遊說,而是與楊承祖說著家常“昨天一大堆同僚過來拜見嗣君時,愚兄留在京裡,你是知道的,我現在是科道言官,也就是大家說的清流。是靠風骨吃飯的,若是也來這裡拜碼頭,就沒了名聲,以後在都察院,日子不好過的。”
“大哥,在京裡日子過的如何?都說京官好,可是小弟看來,京官反倒不如外官逍遙自在。這日子怕是無趣的很了。”
張嘉印一臉得意道:“話不能這麼說,京官確實清苦一些,尤其像我們這種言官,冰炭兩敬不敢收,也沒有常例可拿。有的同僚,都混到賣參劾的地步。哪裡的地方官與地面上的縉紳大賈處不來,他們就拿出錢來,請我們去參這些人一本。反正是風聞言事,不擔責任的,不過先帝對於科道向來輕視,我們的摺子遞上去也沒什麼用,不過是白費點紙張筆墨,也就賣不上價。一份參劾知府的摺子,也只賣五十兩。還是要感謝賢弟,當初愚兄進京,多虧有你資助的銀兩,才能迅速開啟局面,在都察院站住腳跟。這次新君即位之後,愚兄的官職,就能動一動了。”
他與楊廷和是大同鄉,當初進京時各方面孝敬遞的足,後來的操守名氣都不錯,提拔起來也快些。言官升轉外放,比起親民官來,升遷之路要開闊的多,是以楊楊承祖得算他的恩人。兩人閒談幾句,楊承祖又拿了幾百兩金子出來,送了張嘉印開啟局面。
張嘉印卻搖頭道:“這便不必了,愚兄的日子還是過的去的。你不要看我的官服破,這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清流麼,就是要窮一點,不然的話,就會有人出來說閒話了。其實愚兄的日子,沒到那個地步,不過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