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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門是京師正門,西邊為宣武門,東邊為崇文門。平日裡正陽門例不開啟,軍民走宣武門,商人走崇文門,也就因為這一點,明清兩朝,崇文門稅監,都是肥的流油的職位,非天子親信不得授。
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可人兒,朱厚熜看了一眼車駕旁的楊承祖“大哥,有沒有興趣做一任崇文門稅監?”
“這?似乎不大好吧?現在還不到論功行賞的時候,再說了,還有這麼多位大臣等著冊封,臣不敢……”
“沒什麼不敢的,就這麼說定了。如果連一個小小的稅監朕都決定不了,那還算什麼天子了?”朱厚熜挺直了腰桿,“京師既然請了朕來做皇帝,那就一切都要聽朕的,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第一道政令,就推行不下去!”
楊承祖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雖然當初曾想過韜光養晦,現在看來,怕是天子也要在一些地方樹立自己的權威,確定自己的地位了。未來的日子裡,帝國兩大巨頭間的碰撞和角逐,今天,只是個開始。
第五百五十四章稅監
十日之後,新君登基帶來的熱鬧與喧囂漸漸散去,京師裡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節奏。作為帝國的心臟所在,京師永遠是那麼的繁忙與熱鬧,來往商賈,將各色貨品運輸到京師,謀求暴利,稅監這裡,也最容易發生口角和摩擦。
雖然大明的商稅比例很低,只有三十稅一的比例,可是加上地方上自己的陋規常例,以及各種攤派輸捐,稅金就是個不小的開支。為了避免這種開支,商人們大多會借一面官銜牌,或是找一點官府的關係,哪怕是找個有舉人功名的人同行,圖的就是免稅。
崇文門這地方,每天都要發生若干起糾紛,原因就是交稅或者不交稅。這裡到底收入幾何,最終還是由稅監的根腳是否夠硬,本人是否足夠強勢決定。
前幾天新君登基慶賀,崇文們免費通行,讓京師的商業大為興旺。可是到了今天,這慶賀期過去了,稅監老爺們又提起了棍棒,開始攔路收稅。
一位矮矮胖胖的商人,穿著一身綢衫,在幾名稅吏面前用心分辨著,證實著自己是兵部某位郎中的親戚,車上還帶了這位郎中的官銜牌。
“我這三百個紅漆淨桶,乃是曹樞曹的產業,怎麼能收稅呢?應該是免稅的,免稅!誒?華頭也在,您給說說吧,我也是熟人了,我跟曹樞曹的關係,您是知道的,快幫著說說好話吧。”
那位姓華的稅吏乃是京師老戶,連這職位都是祖輩傳下來的,乃是個出名的油條。臉上笑的如同一朵鮮花,不住的給那商人施禮
“李員外,您這可是為難小的。小的不過是個小小的稅吏,哪能說的上話,決定這事的,是幾位老爺。您看,老爺那不是來了麼?”
一隊身穿明黃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年輕錦衣官校,如同凶神惡煞,殺氣騰騰的衝出了路邊的茶館,向著這邊走來。走在正中的錦衣衛年輕英俊,倒是個出挑的後生,手按刀柄,目光似劍,讓人望而生懼。
只見他邊走邊說“誰這麼大膽子?敢走到崇文門不交稅?難道不知道,現在崇文門的稅監是本官?個個不交稅,難道要本官喝西北風麼?”
他一邊說一邊就來到這位李員外面前,劈胸一把就抓住了的衣領“就是你要帶頭抗稅麼?來來,本官這裡正有一樁謀反大案,隨我到詔獄裡說個清楚吧。”
這掌櫃看到一隊錦衣衛衝來,倒沒有太過在意,京師裡錦衣衛多如牛毛,百戶不如狗,千戶滿街走,錦衣衛沒什麼可怕。尤其對方年紀輕輕,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大官,自己隨便找幾個千戶什麼的壓一壓他,應該就能鎮住。
可等到這年輕人說出詔獄的字號,這位掌櫃的腿就有點發軟,作為京師老戶,他可是比誰都清楚,那是一處什麼所在。
“這位老爺……您……您尊姓大名,還請賞下來,小人不知道您的官諱,冒犯老爺虎威,還望原諒啊。”
這名年輕人身邊,一個身材高大,滿面匪相的中年漢子一伸拇指道:“這是我們錦衣衛新任指揮使,實掌南鎮撫司,帶管崇文門稅監,楊承祖楊大老爺。他剛剛上任,你就帶頭抗稅,是不是不給面子啊?”
錦衣指揮使,實掌南鎮撫司?聽到這個實授,這位商人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去。指揮使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錦衣衛作為一個恩功寄祿所在,帶俸指揮使不知凡幾,那都是隻吃餉不幹活的,壓根不用在意。可是一個實授的南鎮撫司掌印,那就是開府一方的實權人物,不是他這種小商人能惹的起的。
他手忙腳亂的拿出了錢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