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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爺爺說的那句話裡“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出自論語,孔子,說得是子路,穿這爛衣衫跟穿這錦衣狐裘的人站一起照樣一點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他對人不求不妒,自然坦然。
第五十四章碾壓大法(之老太太)
那老婦人卻是長房大夫人,也老太太的孃家人那邊的嫁過來的,本要給老太太張目,可被石初櫻這一巴掌拍沒了膽氣,嘴張了幾張又乖乖閉上,再沒發出一聲。
石初櫻點點頭,對此表示滿意,這樣倒還算有治療的必要。
楚漵連忙示意下人們打掃殘渣,認親還沒完呢,可不能亂糟糟的不像樣子。
老太君緩過神兒來,簡直被氣個倒仰,沒人看見她還在生氣呢嗎?當她是死人不成!
她猛地捶了幾下錦榻,怒道:“好,好!竟是個有見識的!”
“祖母又誇讚孫媳了!”石初櫻若無其事地扯了楚漵的袖子擦了擦手指,好像剛才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一般,繼續說道:“說起見識,我們府上的姑姑也是在建安縣主身邊的經年老人了。縣主自小就在郡王府里長大的,耳濡目染的,論起見識怎麼都比咱們這樣後嫁進宗室人家的媳婦強!”
楚漵拿拳頭虛虛抵了唇“吭吭”兩聲,不知道是笑還是咳嗽,這丫頭!能武鬥,也能文鬥,還是個得理不饒人的!
大楚宗室子弟娶妻不能娶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子,不能與世家聯姻,就連選妃也是儘量選清白的平民女子。老太君自己孃家家裡是七品官,在宗室媳婦裡很是夠看,而她平時打交道的也多是選那些比她家世差、夫家也略差些的宗室媳婦,於是便一直在這個圈子的內宅裡混得風光,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
而如今卻被人文縐縐搶白了一通,又似懂非懂的,已經很氣惱了,現在竟然還被這個鄉下人說成和她一樣‘不過是嫁進來的媳婦’能有多少見識,還敢當著眾多兒孫武力威脅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說!”老太君一聲怒吼。
“看來,祖母的症狀有所加重,還得再扳一扳才成。”漵二奶奶竟然又介面了,只聽她悠悠地說道:“說起‘胡說’這個詞,可是千年前胡人進擊中州大地的時候遺留下來的,那個時候啊……”巴拉巴拉巴拉,漵二奶奶開始連篇累牘地從‘胡說’這個詞的來源,到每個字的本義,詞彙含義,延伸的意義,再到各位先賢都怎麼使用過這個詞,簡直就差連註釋也給她講了。再沒有給老太君開口的機會。
老太太這邊嘴唇一動,還沒發聲音,那邊漵二奶奶就開始“治療”了,就是你說一個字她都能給你解幾篇釋疑出來,也不知道這人都打哪兒看來的。
也沒見她打小抄啊?身邊的楚漵也沒動靜……
大老爺氣得一把山羊鬍子都翹起來了,先是拍碎了她媳婦的桌几,儘管平時他對媳婦也不過是面子情分,到底是多年夫妻,還有兒有孫的;現在又威脅他娘!
“漵哥媳婦!”大老爺怒喝一聲,一拍桌子,結果手一空,他盛怒之下忘記自己和媳婦中間的香幾碎了以後還沒換上新的來,此時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閃到椅子下頭去。
“撲哧”“哈哈哈”“嘻嘻嘻”
那樣子太過搞笑,在座有些個年歲小的,再也憋不住了,當即笑了出來。
石初櫻也笑了,拿眼一瞥,楚漵忍著笑,輕聲道:“這個大伯和大伯母。”
難怪要為老太太出頭,到底是母子,也算沒白養活!
“豈有此理!”大老爺氣惱極了,“一個女人家,如此不嫻靜,讀過幾本書就賣弄起學問來,簡直不知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都不知嗎?”
石初櫻一翻白眼,小下巴一揚,蔑視他道:“這位老大爺看起來有蠻有學問的樣子,怎麼連說個話都前後不一的?莫不是也有了症狀?嘖嘖,瞧著年歲到底也不小了,還是要多加保養才好。
您也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嘛,有才的當然就不一樣了。
就比如侄媳婦我吧,不敢說大才,但指定比您說的那些女子多讀過幾本書的,怎麼著也算有才了,德不德的又沒人寫到腦門子上,就是寫了也不一定真管用。還是慢慢看吧。
至於什麼嫻靜不嫻靜的,只要楚漵樂意就好,別人還是少操心些。
不過說起德來,我到讀過幾本這樣的書,巴拉巴拉巴拉……”
於是,接下來的至少一刻鐘時間裡,這位漵二奶奶噼裡啪啦地說起了關於‘德’字,從《解字》到《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