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水上行船不如車馬那般有驛站或落腳的客棧供停歇休整,不過也時常到就近的鎮上,停了船補充飲食,所以也偶爾有機會到船下鬆散一二。
平時在水面上航行也自有一套規矩。
一般來說,除非是官府或軍船辦事,日常都是大家先來後到、魚貫而行。有那著急趕路的,水面航道有限,便請求其他船隻避讓,自己先行。這種事一般都是很有分寸的派了人,去前面各個船上說項。
當然,也有個別仗著身份高強勢壓人的,別的船得罪不起,只有避讓的份兒。有氣也只好忍到肚子裡去了。
石初櫻他們的船本來規格就高,而且懸掛著鎮國將軍府的旗子,以及一個斗大的“楚”字繡三爪行龍旗,無不昭示著這艘官船乘的乃是皇族之人,一路行來倒也不必刻意做什麼,別的船自然避讓開來。
不過,也有例外。
眼見離京城也就2、3天的路程了,楚洵令人把船停靠在最近的一個鎮上補給,以便接下來幾天一氣趕到京城,他自己也跟著下了船去岸上去鬆散一番。
在鎮上買了些特產零食讓隨從提著,楚洵剛踏上甲板就看見二管事的跟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論著什麼。二管事是府裡的老人了,等閒不會降低身份與人爭吵的。
楚洵大冷天的手裡還拿著把摺扇,此時輕輕一攏,揚聲問道:“怎麼回事?”
那邊兩人聞聲都抬頭看過來。
楚洵慢悠悠走過來,嘩啦一聲開啟摺扇,扇了兩股冷風,又嘩的一聲合上,瞟也沒瞟那人一眼,只朝自己的管事一揚下巴:“什麼事這般攪擾,沒了規矩不成?”
二管事抬眼看了下,哈著腰恭敬地回話:“回稟少將軍,後頭的船上來人讓咱們騰地方。”楚洵是楚漵三叔家的兒子,如今身上有著一個奉國將軍的爵位。
楚洵樂了,拿扇子直點著二管事的,“哎喲,誰家這麼大的臉面讓你家小爺騰地方?快說、快說,讓你家小爺也長長見識!”
他們這幫宗室子弟別個也許不行,但要說這氣焰囂張、仗勢欺人絕對是拿手好戲,更何況這回他還佔著理兒了。如今被人搶了戲碼那可是萬萬不成的。這個臉要是能丟,以後也別在宗室圈子裡混了。
二管事聞言掀起眼皮子往一邊瞄了一眼,心話,可不就有那臉大的沒邊的人,當下挑挑揀揀地說道:“來人說是承恩侯府的,說是他們家的船緊趕著進京給侯夫人賀壽,說咱們的船佔好幾個船位,讓咱們給騰地方。”他沒敢說出來的是,人家話裡話外,他們這落架的鳳凰最好識相點,可他哪裡敢說?
“喲!原來是他們家啊!怎麼著,難不成他們侯爺在船上?怎的沒見他過來行禮?”
楚洵說這話一點不奇怪,承恩侯聽名字就知道是靠裙帶關係上去的,皇后的爹一般都封這個爵位,只是如今皇后的爹已經沒了,承爵的是她弟弟。
儘管侯爺是超品,他楚洵不過是個視同三品的奉國將軍,可那是皇爵和民爵的區別。民爵再高到了皇爵面前也只有低一頭的份兒,誰讓你們家祖宗拼不過人家的祖宗。所以,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侯爺在皇家宗室面前耍威風。
可這人就敢耍了!
不為別的,誰讓他們這些人如今不受上頭待見呢……
楚洵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那管事,那管事也只敢在奴僕面前耍耍,如今見了正主早沒了氣勢,趕緊上前磕頭,“小人唐順叩見少將軍。”他其實還不知道這位少將軍究竟是哪個。既然二管事說是少將軍最差也是奉國將軍,一隻腳也能踩死他了。
“喲嗬!就是你這麼個東西在爺的船上撒野?來人!把這東西給我丟河裡去!讓他洗洗嘴!醒醒腦子!”
楚洵一聲招呼,立馬站出來兩個護衛,連手都不用,直接一腳就把人踹飛,“撲通”一聲掉進了江水裡。
儘管把人給處理了,楚洵卻還是冷著一張臉,他們楚家的人長各個龍子鳳孫的最佳化了上百年了,長相自然不差,此時臉一冷下來那氣勢也很凍人的。
楚洵生氣不為別的,一個小小的承恩侯他還不放在眼裡,而這事的後面卻不得不令人深思。
他們楚家再怎麼鬧,那也是肉爛到鍋裡頭,如今連個外姓人都開始下他們的臉子了,這不是得了什麼人的旨意就是聽了什麼話,完全不把他們當回事了。
這樣一場小鬧劇以唐順被踹下江去而告一段落,自然,他撲騰了一會兒就被他們家船上的奴僕及時撈了上去,回去怎麼哭訴且不提了。
而石初櫻也早把這些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