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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一月裡了,便是今年比往年暖和,你這進出也得有個盡心的人照看著。
出了門,手爐是一個,披風也好,薄斗篷也好,總得穿一件。我們這些人過來,哪個不是這樣的?即便是不穿,也得人帶著備用。
怎麼到了你這裡,這裡外許多的丫頭婆子竟沒一個想到的?”
周氏抿了口茶水,接著道:“一個兩個沒想到,是他們的不是。可各個都沒想到,就是你的規矩太過鬆散了。這規矩鬆散的後果就是沒了規矩,也沒人把你這主子放在心上。
你好,你不好,她們都無所謂,說到底還是你沒立起主子的威嚴來。
沒有你,這府裡憑什麼給她們吃,給她們喝,還給月錢?府裡消耗這些還不就是為了能讓她們照顧好自己的主子?
如今她們倒是成了混吃喝的,你是不樂意爭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把咱們府上置於何處?
你父兄當差,考爵位,經管莊子鋪子,那樣不操心,便是大嫂我也是一樣每日不得閒,憑什麼做主子的辛辛苦苦掙了來,還要白養著不中用的奴才?!”
“還有,你瞧瞧,你這屋子裡,便是為了守制樣樣簡樸些,可也沒有光禿禿的罷?彩瓷不能擺,青花,淡墨的總能擺罷?幾盆菊花花房裡也能挑出來罷?
你也別覺得是下人不周到,到底是你自己的屋子,缺什麼少什麼,該怎麼打理,還得你自己張羅,你自己心氣兒低的話,旁人再沒法子的。”
周氏的話可謂振聾發聵,令楚漫紅了眼框,劉氏見了給周氏打了個眼色,道:“大嫂子是怕你再被人欺負,你也得自己拿出點魄力來。”
石初櫻在裡間聽了半晌,正好昭哥兒也睡了,她招呼玉樹和奶孃過來照看著,自己走了出去。
幾個人見她出來,也歇了話,劉氏關切道:“昭哥兒睡了?”
石初櫻含笑點點頭,“可算睡了,今天見了許多小孩兒,他也高興得不行。吃奶的時候都不肯睡呢。”
“那是,你們那邊到冷清了些。小孩子有玩伴才好。”
石初櫻在屋子中央的圓桌邊坐下,招呼楚漫道:“我再給你瞧瞧。”
楚漫的一個丫頭趕緊打來溫水,伺候兩人淨了手,都在桌邊坐了,石初櫻才探查楚漫的身體。不得不說,吃了一年的秋谷粥,楚漫的底子還是恢復的不錯的。說一兩年就能孕育孩兒有些不敢擔保,若是繼續將養兩年,倒比以往更健康些。
她這算不破不立了。
“好了很多。如此再養兩年,孕育寶寶都沒問題了。”石初櫻笑著打趣楚漫,倒不是她亂說,而是她知道,大家都關注這個呢,連楚漫也一樣。此時說出來也是安了大家的心。
“漵嫂子可真是……”楚漫羞紅了臉,但看得出是真的挺開心。畢竟一個女人不想生是一回事,不能生是另一碼事。
石初櫻淨了手,朝周氏看了一眼,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便執了一碗茶,抿了兩口,慨嘆道:“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才嫁來,這轉眼都一年了。”
周氏接話道:“可不是麼,我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真叫灑脫,又能說又能打。哎喲,一巴掌就把……咳,桌子拍個粉碎,便是老太太也不敢搓摩了。
說起來,咱們府裡,媳婦也好,孫媳婦也好,哪個心裡不羨慕你呢。”
劉氏也道:“我也是極羨慕的。漫姐兒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剛嫁進來的時候,老太太最不喜我,每天都要立規矩,早上去了,中午回來打個盹,晚上伺候了晚飯再回來連腿都是腫的。
為這個還跟你冽大哥生過氣,可到底自己沒個主意,不敢反駁。現在想想,新娘子認親就是一道坎,這道坎要是軟了,以後再想硬起來也難。我就羨慕加佩服弟妹。”
石初櫻笑了,“你們羨慕我做什麼?只要自己沒錯,就該堅持。你們也別指望男人給你做主,說到底,一邊是至親,一邊是新媳婦,支援哪個也是錯。還不如自己厲害些。
況且,他們有他們的什麼規矩,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線不是?再不能為了別人的規矩,不要自己的底線。過日子當然是自己好過最要緊。”
楚漫也抬頭含笑道:“我這一年也沒少聽說嫂子的厲害,當真佩服得很。說起來多虧了嫂子當日救我,又肯替我調養身子。我知道說謝字是遠不夠的,只盼著有機會報答嫂子和家裡。”
石初櫻道:“你還是攢到一起謝罷,我這次回去可還替你辦了一件事呢。”
“唔?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楚漫兩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