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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妨跟著櫻櫻叫聲‘爹爹’吧。”
楚漵一聽,連忙喊一聲:“爹!”
石誠含笑點點頭,可惜沒有鬍子捋一捋……
他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年,我們跟著逃難的人群輾轉到了西南,在一個山坳裡落了腳。山裡好歹冬天有獵物,春夏有野菜,大家齊心協力倒是捱過了最初的幾年。
後來當今聖上帶著國人漸漸收復失地,淪陷的城池也漸漸回到大楚手裡,我又輾轉帶著你娘和兄姐往中州去。你們祖父祖母曾經在中州治下的燁城任職。
只是那時候還在打仗,往收復地遷移還是很艱難的,我們也是便走邊落腳,一點點的靠近,這樣停停走走了好幾年,才算到了中州附近。
誰知後來官府下令限制流民遷移,要求就地落戶,我們就在中州附近的宣城落了腳。”
楚漵自然知道宣城,宣城也算是州府,地理位置靠近大楚中部偏西北。說起來中州也在大楚中部偏北地區,只是中州比連州還偏北一點點,不過宣城離連州也好,離燁城也罷,都不過是三五天的路程。
這就難怪岳父每年都能往返這北地來找櫻櫻了。
“只是為何在官府的檔案裡查不到爹名字的戶籍文件?”要知道楚漵自打知道櫻櫻要找尋家人,可沒少在這方面下力氣,只是就是查不到資訊。
石誠聽了楚漵的問話,不由搖頭苦笑,“唉,說來話長。咱們家原來是舊京的,說得是官話,宣城這裡卻講得是當地的方言土語。當年官府讓落戶,來登記的胥吏是臨時派丁派來的,不懂官話不說,也根本不識幾個大字。
來的時候連個正經紙筆也沒帶,就在一張紙片上隨意寫了幾畫,等戶籍貼子發下來‘石誠’就是成了‘史證’。
不光咱們家,那時候像咱們這樣後落戶的十之七八都有誤,當年官府沒精力改這個,只能到里長和縣衙去補個說明,說是以後有機會了再改,這一耽誤就到如今。”
楚漵聽到這裡可是懊悔非常了,他怎麼就沒想到呢?那個混亂的年代,大楚死了多少人啊,滿城裡能找到幾個識字的壯丁?再者說了,還有口音也是問題啊。楚漵覺得自己想問題還是狹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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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也算是在宣城安頓了下來。我好歹有個舉人功名,雖說那個年代查證困難,但還是在書院裡謀了份差事,有份固定薪水養家。平日裡訓導學生,學院放假的時候就去燁城去找打聽你們祖父和祖母的訊息。
後來你兄姐也大了,各自成了家,日子一直就這麼過著,雖平淡也還安穩。
只最近幾年,家中有些變故。一來你娘早些年熬壞了身子,又惦念著櫻兒,這幾年越發不好;在有你們姐姐也是少小是日子艱苦,身子沒養好,出嫁後一直沒生養,婆家不喜,日子過得艱難。有一回正恰被我碰上……便做主讓你姐姐和離歸家了……
這些年家裡有些餘錢都被我在燁城和這邊兩地花費了,生活難免困難些,你嫂子和哥哥為此不大和諧。
五年前,我深感自己有些老了,精力不濟了,便辭了書院的差事,一心出來找人,又做主把你兄嫂單獨分出去自己過日子。
只你嫂子還是覺得咱們家是拖累,吵著要和離……”就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了。
楚漵聽得簡直比看戲文還驚訝,半天合不上嘴:合著這一家子顛沛流離到如今,今岳父沒了差事、岳母成了藥罐子、姐姐被嫌棄,哥哥也……
這個還不算,岳父身為人子,自己爹孃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這個做兒子的必須去尋找下落,哪怕找到明確屍骨無存的證據也好,那樣才能給父母立個衣冠冢,不然萬一人是不在了,這麼些年連個祭奠也沒有,可不是大事?
可另一方面,誰不抱著一線希望能找到活人呢?如果沒盡心找就隨便立了墓地,將來如果發現真相,那也是夠嗆……
另外,身為人父,他也必須去找自己失散的孩子,不管自己多艱難,這兩項責任都是他推卸不了的。
這樣的家和責任,若是說起來誰都能理解,但要天天一起過日子可不就成了負擔麼?!除非他假裝失憶了,只管過自己的小日子,不然這兩份責任就會一直壓著他透不過氣來。
楚漵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此時非常同情自己的老岳父了,這樣一幅消瘦的肩膀上卻扛著如此沉重的壓力,而在這麼大的壓力下還不肯讓大女兒受委屈,乾脆果斷地來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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