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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小兒子很是不敢冒這個妹妹,他們都是家裡的老小,自小也爭寵來著。大了也差不多。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誰家過日子三天兩頭打媳婦的?”王老漢一聽就不樂意了,他的小閨女自然是怎麼都好的。
“爹,不是我說你,我把話放這,就春花這樣的,早晚被石家休回來。可別怪我這兒子沒提醒過你。
我打媳婦兩下怎麼了?這娘們兒碎嘴就得揍,整天不幹活,東家長西家短的,村子裡誰不煩?
打兩下至少她老老實實挺半年。你三女婿不打人,什麼君子的。可你閨女這樣的,換咱們家哪個媳婦這樣你樂意?”王三郎撇撇嘴,很是不屑地說道。
王老漢深深吸了口菸袋,吐了菸圈兒,沒言語。爺四個一時無話,默默地往家去。
人的心裡都有桿秤,是非好賴自有衡量。
農戶人家下地的時節吃三頓飯,白天累了一天,傍晚這頓吃的就比較硬實。
王家的飯桌上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菜也不少:南瓜燉土豆,雞蛋炒韭菜,蘿蔔纓子燉豆腐,蘸醬菜等,加上一鍋糙米飯,分量十足,管飽。
三郎媳婦瞥一眼早坐上桌的小姑子,不屑地撇下嘴角,對著空氣漫聲拉語地道:“中午送飯回來的時候我碰見胡家娘子了,聽她說啊,石家回來人了。這兩天正找人催往年欠的租呢。”
雖然她沒特地跟誰說,可自然有人搭話,二嫂正擺碗筷,接話到:“真有這事?那說不定就是真的了。前兒個我聽鄰村的四大娘跟我說,在城裡見到一個人很像咱們春花女婿,她都沒敢認。”
王春花‘切’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聽她胡嘞!就她那嘴裡能吐出象牙來?還不敢認?又不是沒見過面兒,真看見了還能不上前說句話?”說著翻了個白眼,再不搭理倆嫂子。
二嫂嘴角一彎,“我也是這麼說呢。可四大娘說,那人一身的好打扮,像個大家公子似的,抱著孩子在米鋪裡買米呢。她瞧著買得可不少細米細面,真是有錢,連懷裡的孩子都一身綢緞,怎麼看都像忱哥兒。”
兩個媳婦你一言我一語,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話,王春花才不愛搭理她們呢,別以為她不知道,不就是嫌她呆得時間長麼?爹孃在呢,哪輪得到嫂子們說話。她愛呆多久就呆多久。
倒是王老漢磕了磕菸袋鍋子,說了句:“三丫也該回家去看看了,這出來個把月了,再不家去,園子都荒了。”王家世代種田,對土地絕對有深厚感情,最見不得有地白白糟蹋了。
當爹的發了話,王春花嘴上沒應,心裡卻也泛起了嘀咕,琢磨著改天是得回去看看。
爹孃不差女兒一碗飯,王家祖孫三代十幾口人擠在一張大木桌上,幾個孫子和孫女吵吵鬧鬧聲中一起吃飯。
“哎喲,這都吃上啦?”一個女音兒突然從籬笆門外傳來,接著一串腳步聲臨近,一個四十上下的婆子進了王家大門。
春花娘連忙站起身相讓,“她四大娘,你過了?一起坐著吃點?”
在農家,去人家裡的時候遇上飯時,總是要讓一讓的。不過除非是特別熟的人,一般要點臉面的人是不會真的坐下吃的。
“不啦,不啦。我來就說兩句話。”四大娘就是剛才二媳婦提的那個。
她拉著春花娘,故意悄聲道:“春花她娘,我可跟你說,我家的那口子今個進城可是真的見到你家女婿了,就在書院門口。”
說著她一拍大腿,“哎喲!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那氣派,那體面,別提了。一身的綾羅綢緞……”然後四大娘滔滔不絕地描述了一回當時的情景,比她親眼瞧見的還逼真些。
“我就說嘛,我那天見到的就是他,只沒敢上前認人。哎,我說春花娘,你女婿是不是發什麼大財啦?”最後,四大娘嘩啦啦眨著眼皮盯著春花娘問道。
春花娘那知道這些,她知道四大娘也是個愛扯閒篇的,也不甚在意,應付她道:“興許瞧錯了。忱哥兒他爹去鄉下瞧他小妹子去了,在西邊大山裡頭呢。”那個窮地方,跟他們城郊的人家比能富餘到哪兒去,淨瞎白話。
不過王春花是見過衛訥等人的,這番一聯想她倒是坐不住了,急急吃了口飯,便張羅著明天回家去。
下山村在宣城外不遠,進城的話,搭村裡的牛車不過大半日。
第二天一早,王春華就收拾了個小包,坐上牛車進城去了。因農忙,又常來常往,家裡倒也沒人送她。
等她趕了半日路,進了家門一看,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