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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蘇雲落腿一軟,已經從椅子跪到了地上,見一雙靴子走近,她幾乎戰慄起來,忽然頭頂被輕撫了一下,耳畔響起世上最親近的聲音,“可師父犯了更多的錯。”
一股力量將她扶起來,抻平肩背,扶正頭頸,蘇雲落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聽著他一字字的話語。“你靠自己站得比任何人都直,對誰都不必彎腰,我此生做過最好的事,就是收你為徒。”
蘇雲落呆住了,無數的苦痛與心酸,一瞬間化成了快慰的滿足,她的眼淚不可抑制的湧出來,啪然墜落在衣襟,情不自禁的牽住了蘇璇的袖子,“師父——師父——”
她像一個孩童般喚了一聲又一聲,寂寞彷徨了多少日夜,這一次終於有人一聲聲應。
蘇璇望著她歷盡艱辛依然純摯的臉,微啞了聲音,“不用劍也無妨,我教你的太少,你卻比誰都學得多,是師父不好,誤了你。”
蘇雲落情緒激動,說話都有些亂了。“師父沒有誤我,旁人都嫌棄我,只有師父一直對我好,肯養我教我,從來不嫌棄我笨傻。”
一旁的阮靜妍早已熱淚盈盈,上前擁住了她。“阿落,你師父很驕傲,有你這樣好的徒弟,是他一生之幸。他很後悔當年沒有多陪你,還牽累你良多,全是因你的拼命努力,你師父才得以重生,你是世上最值得疼惜的孩子,讓我代他好好抱一抱你。”
溫軟的懷抱有無盡的理解,殷殷的話語融化了不安,蘇雲落眼淚長流,阮靜妍亦是哽咽不已,“都是我不好,不然你師父也不至於中毒,是我害得——”
蘇雲落急急打斷,不讓她說下去,“那是惡人做的,不怪師孃,現在師父好了,師孃也很好,只要師父師孃以後每一天都快活,我就很歡喜。”
幾句話說得帳內的都有了淚,帳外的殷長歌也聽得眼眶發潮,忽見左卿辭向營帳而來,他立時收住心神迎上去道,“左兄見諒,裡面師叔正與雲落敘話,還請稍待片刻。”
左卿辭笑了笑,“久別重逢,自當如此,我在此暫候便是。”
蘇璇聽見帳外的對答,想起久懸的憂慮,正好二女的情緒略為平靜,遂問道,“阿落,你與左公子是彼此鍾情?”
蘇雲落方將師孃扶回椅上,她心情激盪,並未留意外間動靜,聞言臉頰一紅,點了點頭。
蘇璇略略放下心,又問,“你與左公子同行,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在他身邊?”
這一問蘇雲落卻是答不出,猶豫片刻才道,“他待我很好,我也不在意這些。”
這正是蘇璇最擔心的一點,頓時蹙起了眉,“左公子到底視你為妻還是妾?”
蘇雲落聽出師父有所不滿,惶然道,“他沒有視我為妾,阿卿幫了我許多,為我冒險入血翼神教,即使我身中蛇毒,遍體潰爛時也不曾扔下我。他不會武功,卻傾盡全力的助我護我,除了師父師孃,再沒有人對我更好了。”
蘇璇一直擔心她心地純善,嚐盡冷眼,略得溫情就陷落下去,未必能辨對方真心。此時一問她又急又慌,顯然與對方糾葛已深,說多又怕傷了她,不禁躊躇。
阮靜妍柔聲安撫,“你師父沒有別的意思,左公子肯為你冒生死之險,心意絕對不假,只是你們情投意合,你卻身份不明,難免受旁人所輕,不是長久之道,你師父不希望你受委屈。”
蘇雲落侷促道,“不管是何種身份,世人始終瞧不起胡姬,我已經習慣了,只要他不看低我,其餘的都不算什麼。”
阮靜妍聽得不妥,執住她的手正色道,“阿落,世人有所歧見,難道你也如此看自己?即使左公子瀟灑不拘,並非世俗之人,也該清楚名份對你意味著什麼。我與你師父同樣未經媒妁之言,我尊他為夫,他敬我為妻,坦蕩可告天地;你與左公子難捨難分,外人看來卻一尊一卑,敬他而輕你,怎麼能算妥當,左公子既然有情,也該為你想一想。”
蘇雲落羞慚交加,心亂成一團,良久才道,“我沒想過太多,只要他喜歡,我就隨著他;要是他的心變了——我自會離開——我一人也能過下去,師父和師孃不必擔心。”
她面色泛白,聲音都澀了,阮靜妍不好再多說,與蘇璇對望一眼,俱是憂慮。
營帳外的左卿辭心不在焉的聽著殷長歌的閒敘,長眸幽沉,晦暗得看不出情緒。
………
第82章 共白首
蘇璇本待尋左卿辭私下一談,不料這位貴公子由侍從伴著去了營地外,久久未歸,唯有暫時作罷。他有心再勸導徒弟,又顧慮男女有別,一些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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