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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區氏耳朵裡,卻是天大的事情。張君止步,輕甩青衫窄袖,一雙寒目陰惻惻盯著周燕,冷冷問道:“你在此做何?難道說先生竟未教過你,入別人家的宅院,至少要通報一聲?”
周燕一顆心怦怦亂跳著,眼紅耳熱。此時的張君,便是以往她所認識的那個人,木訥,冰冷,自我而內向,拒人於千里,那怕內心默默的痴戀大姐周昭多少年,卻連個愛字都說不出口。
兩年前他大哥張震與寧王兩個在汴河岸為了周昭打架。張震為寧王金玉之軀而不敢下狠手,還是他將寧王揍了個半死。那是他唯一一次暴怒,他道:“既你果真愛周昭,便將府中姬妾盡數散去,真心求娶於她,她心愛你之故而嫁你,我再無話說。否則,若你以金玉之軀,皇家之勢而強佔她,我一定會殺了你。”
從此,人人都以為皇帝隨時要收割他的人頭,以血寧王之恥。誰知他就像個笑話一樣,居然從春闈到殿試,若不是禮部再三相阻,金殿要做狀元郎。
那樣冰冷內斂的一個人,誰知道他在閨房之中竟能做小伏低到如此。那樣狹促而又下流的情話兒,他是怎麼說出來的?當他笑的時候,當他耍無賴叫孃的時候,那俊如工筆而勒的眉眼,是否也會浮起桃花。
吃一夜的奶。周燕想起這句話,不知為何小腹浮起一陣酥/顫,幾乎要呻/吟一聲。她道:“我姐姐昨日貪冷著了風寒,雖半夜聽聞這邊鬧的厲害,終究是爬不起來。因她聽聞這邊二少奶奶小產了,又還牽扯著她外院的僕婦,所以著我過來問一聲。……”
張君漸漸逼近,她聲音越來越小:“院子裡沒有人,我也才不過剛到,正準備走了。那知你就……”
“昨夜事發時,你在何處?”張君再看周燕,覺得她十分可疑。
周燕道:“我昨夜與大姐睡在一張床上,若你不信,可以去問她。她內院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門,這個大家都知道。”
如玉聽到這話,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對於周燕這個丫頭,如玉原來也沒有太在意過,剛入府的時候,是她扶著她往周昭院裡去,之後沒有太多接觸。
張君步步逼近,正準備再問一句,便聽如玉說道:“欽澤,燕兒妹妹是親戚,你怎能如此逼問?快些放她回去,別嚇壞了她。”
“既要走,就快些走。大嫂那裡,也請轉告她,束勒好自己院裡的人。要知道她們今天敢害我家如玉,不定明天那主意就要打到誰身上。”張君如今護短的架式,簡直如條看家護院的狗一樣。
清晨的陽光,襯著他俊朗的五官,寒玉一樣細白的面龐,抑著怒氣,脖子間青筋跳躍。他對周昭那深沉而苦澀的慕戀,就仿如仰望天之玄女一般。就算往昔他叫起大嫂二字,那聲音都溫柔無比。可今天他這話說的冷而寒,一絲情意也無。
那樣深沉的愛,究竟還在不在他心裡存著?屋子裡那個狐媚子一樣的鄉婦,果真已經在床上將他迷的三魂五道,叫他連自己的心都交付了?
周燕苦苦思索著,轉身出了門。如玉隔窗說道:“昨夜你爹自地上撿起張紙來,上面沾著砒/霜,那張紙被他交給你娘了,你將紙拿回來,咱們再細細兌兌,或者能順著線索查出此事來。”
管他去偷去搶,總之,如玉將這件事情教給張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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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睡到中午才起。坐在起居間的明窗下喝解暑的綠豆粥,紅豆餡兒熱騰騰的包子,並幾樣小菜,皆是許媽在這院後院裡的小廚房做的。她手藝倒是很好,還燉了碗烏雞湯,想是要給她補血,只是如玉暑中嫌熱,怎麼也喝不下去。
“二少爺今兒早晨見著老爺了呢!”許媽替如玉揩著臉上的汗,顯然將張君能見到父親,當成一件天大的驕傲事情一般:“他往昔要見一回老爺,不在院外站上兩個時辰,是辦不到的。”
如玉對於永國公張登的影響還不算差。樞密院副使,朝無太尉的情況下,他便是武官類的最高長官。就算如今已卸甲,統兵並隨駕北征的武德大將軍還是他兒子,兵權實際仍在他手上。
幾番相見,他待她可比區氏好多了。至於對待張君,也不知是不是屬相相沖,似乎確實很冷淡。
許媽顯擺完了,想起早晨張君臨出門時的交待,連忙又開始訴說他的可憐:“可夫人的怒氣,皆是撒在他身上了。我在院外都聽得到夫人的怒罵,可憐的二少爺,挨完了罵,還得趕都翰林院去上衙,早起連口熱水都未喝。”
如玉聽夠了許媽的絮叨,也著實有些好奇區氏為何如此厭惡張君,遂問道:“我瞧著母親待三少爺都還能隱忍剋制,為何獨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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