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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夫妻之間能如此心有靈犀,太子妃噗嗤一笑,輕輕依到了趙宣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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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可以回府了。張寧和張鳳兩個與太子膝下兩位皇女孫一起玩鬧半日,此時仍還樂樂呵呵。張誠與張君倆兄弟站在東宮側門上,一個脖子往左,一個脖子往右。張誠溫潤柔順,張君孤僻清冷,兩個只差一天的兄弟,即便眉眼相似,身高相仿,但因為氣質的不同,一眼殊異。
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們一起出宮,出了外皇城,偌大的京城燈火處處,秋風吹拂衣帶,便是空氣都比皇城中更清冽幾分。張君命張誠帶著兩個妹妹先走,自己將如玉抱坐到馬上,牽著那馬韁緩緩而行,卻是要走回家去。
永國府離皇宮不算遠,也得七八里路程。秋風吹拂,上一回兩人一路走回陳家村,還是四月份的事情,到今才不過五個月的時間,已成夫妻。她今天穿著墨灰色的長裙,香雲紗的外袍時時被風拂著,掠過張君耳畔,裙底暗浮一陣桂香靡旎之氣,恰是她的體香。
終於遠離皇城了,明天就是重陽,空氣中都暗浮著一股子重陽糕的香味。如玉側坐在馬上,一路處處燈火拂過張君的眉眼,她閉上眼睛,重溫張君於那一剎那,像只山羊,又像似羚鹿,自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下攀躍而上,整個人的靈躍,
而在那間屋子裡,他攀天竄地,從桌下忽而爆起時對著趙鈺迎頭那一痛擊,與他平日沉默內斂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人。但也直到那一刻,她才能相信他果真於汴河岸與趙鈺打過一架,而且打贏了。
概因他實在太狠了,狠的就像頭餓紅了眼的狼一樣。
如玉忽而就抑不住的笑了起來。張君倒叫她驚到,止步,兩手圈在馬鞍上,問道:“為何要笑?”
如玉收了笑,臉簌簌的:“我理不該讓你去打架的,凡為人妻者,總不該慫勇著自已的夫君去跟人打架。咱們報事情報到太子那裡,他自有公斷,你一動手,倒成了你沒理。”
張君伸手在如玉面頰上捏了捏,一笑道:“妻子受了辱,丈夫還要去別處尋公斷,那要這丈夫何用?我既是你的夫,這些事情上,不勞旁人公斷。”
如玉還在等張君問自己是否受了趙鈺的辱,是否叫他摸了親了之類的話。以男子的醋性,自己的女人便是叫別的男人摸上一把,也是認定髒了的。
《禮》言夫可再娶,婦不可再適。雖如今禮法不至於嚴到這種程度,但於婦人來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前朝曾有一父,因女兒在集市上被人摸了一把,回家之後便砍到女兒的胳膊,以示貞潔。還有家裡發了大火,因未著衣,怕要叫人看見而不敢出屋,活活被燒死的婦人。
她與趙鈺同處一屋,以理來論,無論他是否摸過動過自己,她已經算是失潔又失貞了。
如玉滿心盤算著該如何向張君解釋,誰知他手撫上她的裙子,撫得片刻將裙襬撩開,低頭在她秋葵色的灑腿長褲上輕輕吻了一吻。
他道:“那渭河縣首富金滿堂以商人之身,跨西夏、西州花剌而出使西遼,已與西遼談成協議,西遼不日就要派太子耶律夷來我們大曆,驗法典、殘璽,見契丹公主,並商議四國結盟共同抗金一事。
金滿堂知道你,也知道二妮,他以你二人的身世來推斷,在昨天夜裡就將你才是公主的事情告訴了寧王。寧王想見你,恰知你今日要往東宮,於是聯絡到姜大家,要將你單獨約至極目亭下那閣樓中。”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如玉問道。
張君低著頭,燈影斑駁,彎月如勾,唯那兩道凌厲的鋒眉叫月光勾勒成影,遮著眸深不見底。他道:“我一聽金滿堂已入京,而遲遲不見寧王至,便知事情有變,這才闖的東宮。”
原來他是闖進去的。如玉嘆了一息道:“還好你來了……”
夫妻相對無言,又默了片刻,如玉道:“那個人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於那閣中時的無助,絕望,被那魔鬼一樣滿身酒氣的男子倒提腳壓在懷中像只兔子一樣耍弄時的屈辱,只在這一刻,如玉全交付給了張君。
想起趙蕩在極目亭中對於趙鈺那一頓打,以及趙鈺盯著自己時的眼神,如玉心中仍還發怵。她道:“你不在的時候,瑞王打了寧王,拿刀鞘抽的,整整五十下,最後許是他自己的手脫了力才罷休,但我瞧那寧王像是打不服的樣子。往後還要一起辦差,你要當心他在後頭給你使黑手,下絆子。”
張君回頭繼續牽馬走著,他道:“趙蕩和寧王趙鈺,一個帶兵一個辦差,原本水火不相融,但最近卻因為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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